但活得久并不意味着她脾气好,事实上曾经的她,有着身为天之骄子该有的底气和骄傲:
遇到不长眼的人,要么骂回去,要么打服气。
如今是法治社会,自然不可能动不动打人,而自从网上那群黑子被她喷怕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丢人现眼过。
没想到,撞上来一个封依依。
裴安竹是不怕得罪人的,她挑了挑眉,冷笑着开口:
“你就是封依依啊?一个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千金小姐?怎么,九年义务教育没教你怎么礼貌的跟人说话吗?跟个漏网之鱼似的,知道的说你自己脑子有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封家的家教不好呢!”
封依依还是头一次遇到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
作为封家唯一的小姐,平时她在外面,都是被人捧着惯着巴结着,时时刻刻众星捧月的。
什么三姓四家五户,那些女孩子在封依依面前,也只有矮一头的份,毕竟家世背景放在这里,没有人想不开要去得罪封家。
这就给封依依捧成了个无法无天的脾气。
在她的认知里,她讽刺裴安竹,那裴安竹就该卑躬屈膝、乖乖受着,说不定还要自扇巴掌责怪自己不该来碍她的眼。
可没想到,裴安竹居然还敢顶嘴,丝毫不带客气的。
封依依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你什么你?小学三年级都会遣词造句了,你这么大人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你这样的,说不定以后冲喜联姻都没人要呢,毕竟谁会想娶个傻子呢?”论嘴毒,裴安竹是专业的。
封依依气红了脸,她扭过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家母亲,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依依,安竹怎么说都是你嫂子,不能没礼貌。”姚芳玲女士站出来打圆场,说完这话,便又像是两边各打五十大板似的,对裴安竹说道:
“还有你,安竹,既然嫁进了封家,就得守封家的规矩,以后这些刻薄的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
“你是封家长媳,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封家面子,今日是依依先犯了错,我便不予计较,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便要罚了。”
听起来像是公平公正,两边都教训了。
可实际上仔细琢磨,裴安竹就能听出姚芳玲字里行间对她的敲打,意思不就是说她出身低又没有好教养,不要出去丢人吗?
裴安竹冷哼几声,继续开麦:
“真的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我算哪门子嫁进你们封家?有婚礼吗?有正儿八经的三媒六娉吗?通知了亲戚朋友吗?”
“你女儿说得对,我只是一个来冲喜的工具人,就连结婚证,都是你们封家找关系给办的,我压根就不在场。”
“我就纳了闷了,你不去管教你的女儿出言不逊,不去责怪她势利眼瞧不起人,不去教育她不能对人不礼貌,你来责怪我?”
“是我姓封吗?到底是她走出去代表封家的教养和门面,还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长媳代表封家的面子?”
“姚女士,刻薄的话我不会每天都说,但谁要是犯到我面前,我可不管你们什么家主什么夫人,该怼的我就怼!”
“大不了,你们让我离开封家就得了,毕竟那什么股份、什么合作案,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左右我乡野长大,穷日子也过了二十多年了,怎么都能活。”
姚芳玲女士现在的心情,跟之前的封依依如出一辙。
作为龙国金字塔顶端豪门封家的家主夫人,她优雅完美了一辈子,但凡她说出去的话,就算没有道理,也有人硬给掰出道理。
还是头一次,被一个黄毛丫头,气到想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