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定居下来之后,经过几年、十几年的经营,他们跟当地的山民很好的融合,互相帮助,甚至还进行通婚。
那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姓陶的人。
随后,陶家在这里修建祠堂、修建祖坟,并隔一段时间派人外出,将昔日陶家故去之人的尸骨移过来。
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陶家村,也成了陶家真正的大本营。
那个道士说的没错,陶家自从在这里安顿下来后,家族越发兴旺,别的家族因为战乱而人才凋零,唯有陶家是个例外。
外出从商的,赚的盆满钵满;外出当官的,一路青云直上。
就算是留在山里种田的,收成也比别人好一些。
因此,陶家人对那个道士很是信服,并严格按照道士的话,将“坚守本心、积德行善、仁慈宽厚”设为了陶家祖训。
从那之后,陶家人的日子,越过越好,代代相传,直到现在。
陶行云一边开车,一边听自家老爹讲述陶家的家族史,听完之后,总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爸,我那祖爷爷,为什么现在才来给我们托梦?”
“咱们祖祖辈辈都是要给祖先上坟的,难道之前的先辈们,没有上错坟吗?祖爷爷咋不找他们呢?”
陶望山听了这话,也觉得奇怪:“裴大师,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裴安竹摇了摇头,“你们如果真的好奇,等我把那位祖爷爷的魂魄叫出来,你们当面问他就是。”
陶家父子顿时不吭声了。
虽说是自家祖宗吧,但让他们真的跟死去多年的鬼魂对话,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怵的。
后续的路程,众人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陶望山挑了一些关于陶家祖辈的趣事或者优秀事迹来讲。
他很会讲故事,讨喜的面容再搭配上丰富的肢体语言,整个故事被他讲的绘声绘色,一路上都不显得无聊了。
陶行云也是第一次听这些,他甚至还感叹,如果不是托了裴大师的福,他还听不到这些祖先的故事呢。
等到了陶家村,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陶望山在出发前,早已经跟村里的族长联络过,说是今天会带重要的客人上门,村里也早就准备起来。
家家户户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全村合力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甚至族长还翻出了重要节日才会使用的舞龙舞狮服装,敲锣打鼓的给裴安竹她们,来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比起窑村岩村的落后愚昧,九里坡村的疯狂邪性,同样在山里的陶家村,就显得正常多了。
可见祖辈传承下来的家风,还是很重要的。
而且陶家并没有仗着风水宝地而固步自封——
他们一部分人出去打拼,为陶家搏一个新的希望;另一部分人选择留在山里,种田耕耘,为出去打拼的陶家子弟,镇守后方,留下退路。
外出打拼的人,发达了显赫了,也不忘反哺山中的家族。
可若是在外面不幸失败,也能回到山里,至少族里给分房子、分田地,不至于让人走投无路、客死他乡。
陶家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家和万事兴。
正是这种“和”,加上祖辈教导的“善”,让陶家能从几百年前的战乱中保存下来,一直延续至今,甚至长盛不衰。
“裴大师,咱们先吃饭,吃完我再带你去陶家祖坟看看?”陶望山征询裴安竹的意见。
“可以。”裴安竹点点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镇守在村里的陶氏族长作陪,还有其他几个在村里比较有名望的长辈。
基于裴安竹玄门大师的身份,大家都对她很是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个小辈,就轻视看不起。
一时间,宾主尽欢。
饭后,依旧是由这些人陪着,加上陶望山和陶行云,一起去了后山,来到了陶家的祖坟。
裴安竹一到地方,就赞叹道:
“当初给你们规划祖坟的道士,很有几把刷子,他将风水堪舆和这里的地形完美结合,将这里的优势利用的淋漓尽致。”
“不过你们陶家也很厉害,能将遵守本心、多行善事的组训一辈辈坚持下来,如果不是你们持身正,这风水局也不可能发挥这么大的效果。”
陶族长听了这话,笑得牙不见眼,颇为自豪的点头:
“裴大师说的是,我们陶家的子孙,出生之后自懂事起,就背祖训,丝毫不敢忘。”
对于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家风,裴安竹是无比敬重的。
如果世间能多一些像陶家子弟这样的人,言行举止能够克己守礼,以“仁善”为处事原则,那么这世界上,就会少了很多冤孽。
她冲着七十多岁的陶族长鞠了个躬:
“陶家大善。”
“我会尽量在不改动陶家风水的情况下,替陶家解决祖先尸骨回归祖坟一事,现在有一些准备工作,需要各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