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李旭纠结,这是何意?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
耿舒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六既说了随你,那就是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他不干涉,当然,我也不干涉。”
李旭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只是面上仍带着几分纠结之色。
这事既然说到这里了,接下来的事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耿星霜却还有事要做。
“你们继续讨论吧,这些反正是你们以后都要经历的,我和七妹妹先走了!”
耿星霜说着,拉着耿星辰就要出门。
“去哪里?”
最先开口的竟是杨倾墨。
耿星霜道:“你忘了,我得去舒家一趟。”
杨倾墨却道:“今天别去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舒夫人就行了。”
耿星霜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平王之前让那人转告他主子,所谓的喜事一定会有的,那桩喜事……”
“你的意思是指谢家嫡长子和婵姐儿的亲事?”
杨倾墨只说了一半,耿星霜忽然反应过来,她如醍醐灌顶一般,“所以说,与平王见面的那名男子,其实是西地两城总督谢昆的人?”
“我只是猜测。”杨倾墨道。
但是耿星霜知道,他既然将这个猜测说出来了,心里对这个猜测是有很大把握的。
只是她委实没有想到,舒婵的亲事平王还插了一脚,那舒夫人还能坚持多久?
“王爷,风乙传信来说,人……追丢了!”
大安寺秋桂院的隔壁春棠院的某一间静室中,平王幕僚叶修成看了一眼刚刚收到的纸条,看完后拿出火折子燃起,纸条顷刻间化为灰烬。
平王皱眉,“他武功不是很高吗?风乙,已经做到风字第二位了,在这宁都城,竟然拿一个普通的香客无可奈何,还让人跑了!”
叶修成回忆了一下方才在后山上的场景,中肯道:“之前那人……不似普通的香客,我虽不会武功,但是也能看出那人的身手,绝非一般,殿下,今日隔壁院子住的似乎是今科探花郎,据传今科探花郎杨茂山,其人茂林修竹、其势渊渟岳峙、其才文武兼备,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平王看了一眼叶修成,忽然问道:“修成,你是不是觉得老天很不公?”
叶修成立刻拱手,“殿下,属下绝无此意。”
平王背手走到他面前,淡声道:“若有此意,却也正常,你叶修成又比杨倾墨差在哪里,学问还是相貌,这两样皆因被禁锢在我这平王府,而不得显露于天下人面前,至于武功,若是没有当年本王令人打断你的双腿再接上,你未必不能学一身好功夫。”
“殿下,属下只是就事论事,刚刚所述杨茂山,只是复述坊间传言。提到此人,也仅仅为了提醒殿下,今日这大安寺中,的确是存在武功高深之人。”
平王深深看了叶修成一眼,叶修成始终维持着垂头恭立的姿势,神色虽微有紧张,却……恰如其分。
“不是他。”半晌,平王开口道:“但是因为他在,所以此事只能暂时放下,不宜大肆搜捕。”
毕竟,那杨茂山现在常常出现在他父皇面前,还有杨茂山的父亲,如今可是与舒平阔平起平坐,但论起帝心,怕是十个舒平阔也比不上杨绍靖。
所以不管今日出现在后山的人,是不是隔壁院子中的某一人,他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平王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那株已显露出萧条之景的海棠树,他父皇不会一直春秋鼎盛,他也不会一直锋芒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