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给自己暗暗鼓了鼓气,试探地问:“黎姑娘,那时我说你的马车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乔昭睫毛颤了颤,静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邵明渊被她盯得有些窘,原本准备坦白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乔昭用烧火棍轻轻拨弄着火,摇摇头,“我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乔昭闻言,晃了晃手中烧火棍,呵呵一笑:“那自然是要他好看了,不然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说完不见邵明渊回应,乔昭看向他:“邵将军,你说是不是?”
领兵作战多年的人,不会是心慈手软之辈吧,这样的问题还要问。
“呵呵。”年轻的将军干笑着。
所以如果他现在坦白,黎姑娘会用这根烧火棍招呼他吗?
乔昭心思敏锐,很快察觉出去过一趟的邵明渊和先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沉吟了一下,问:“邵将军,莫非你知道什么线索?”
不然他重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呢?总不可能是帮她找出那个人来,再替她教训一下幕后凶手吧?那他未免太过热心了。
难道——
乔昭蓦地想到一种可能,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个混蛋,莫非她尸骨未寒,就对别的姑娘动心了?
看一眼邵明渊身上已经瞧不出本来颜色的白袍,乔昭心塞不已。
虽说她如今成了黎昭,从此各不相干,可看着前夫连一年时间都等不得就想打小姑娘的主意,还是有给他一烧火棍的冲动。
少女浑身散发的寒气让邵明渊赶紧往远处挪了挪,一脸严肃道:“黎姑娘,我很可能是看错了。”
他宁愿回去好好修理那臭小子,以后尽量照顾黎姑娘,也不想对着这么吓人的黎姑娘坦白!
“呵呵,邵将军就不要安慰我了。”乔昭越发觉得有问题,冷着脸道,“邵将军不要把我当成胆小怕事的小姑娘,比起一无所知,我更希望知道在背后算计我的是谁,那样以后才不会再着了道。”
邵明渊:“……”这姑娘好难哄!他又开始在坦白还是死扛之间犹豫了。
乔昭睇他一眼,淡淡道:“其实,对弄坏我马车的人,我隐约有些猜测。”
“呃?”邵明渊眸光闪了闪。
“马车去大福寺时就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不然也许早就坏了,且容易被车夫发现。我猜最大的可能是车夫在寺外等着我时,有人趁他不注意弄坏了车辕。那么,做这件事的人十有八九是今天去了大福寺的香客。”乔昭语速轻缓分析着,“公主的车子中途遇到变故,搭了我的车子,证明他们不知道马车有问题,也就排除了他们的可能。而今天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天气又不好,前去大福寺的香客应该不会太多,所以我回头去问一问,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线索了。”
某人瞬间做了决定:他还是坦白好了!
“黎姑娘——”邵明渊喊了一声。
乔昭把烧火棍放下,轻轻捏了捏手腕:“嗯?”
“其实……你的马车是我的属下弄坏的……”
乔昭下意识把烧火棍又拿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邵明渊先告诉她马车被人破坏了,现在又告诉她是他的属下弄坏的,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为,是这混蛋没话找话调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