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有摔破的地方我等会儿涂些药膏就好了。”为了证明没事,邵惜渊忍着屁股疼跳了跳,谁知高估了自己,忍不住咧了一下嘴,暗暗骂道:混蛋二哥,下脚也太重了!
沈氏看在眼底,见儿子不愿承认,亦没有拆穿,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屋里?”
“哦,晚上吃多了出去溜达溜达。娘怎么来了?”
沈氏皱眉数落道:“不是说头晕要早点睡吗?怎么又出去溜达了?眼下虽入了夏,晚上还是凉的,受风可怎么好?”
见儿子满不在乎的模样,沈氏睇他一眼:“你就让娘操心吧,若不是担心你夜里睡不好过来看看,还不知道你这么让我不省心!”
“娘,以后我保证听话,您快回去吧。”邵惜渊受不了沈氏的念叨,催促道。
“那行,你赶紧让小厮瞧瞧哪里磕碰了,早点涂了药就歇着。”
邵惜渊送走沈氏,这才松口气,喊小厮道:“来福,快给小爷瞧瞧屁股,疼死小爷了!”
两刻钟后,邵惜渊院子里的一个婆子前往正院,悄悄被领进了沈氏屋子。
“三公子究竟怎么了?”
婆子肃手而立,禀告道:“老奴悄悄听见,三公子好像是被二公子踹了屁股——”
沈氏一听,脸上陡然罩上一层冰霜,伸手把椅子扶手重重一拍:“那个畜生!”
“因为什么事?”
婆子吓得低下头:“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老奴只是听三公子骂了一句。三公子似乎不想让人知道,还叮嘱来福不许对外说。”
沈氏越听越恼火,手都气得发抖:“竟然还敢威胁三郎了!那个畜生,我当初就该把他溺死在马桶里!”
婆子头埋得低低的,更不敢接话了。
“行了,你回去吧,以后三公子再靠近二公子,速速来禀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沈氏收敛了情绪,把婆子打发出去。
待婆子一走,她立刻对侍立一旁的婆子道:“华妈妈,我让你们那口子办的事如何了?”
华妈妈立刻回道:“正要对夫人说,我们那口子已经回来了,今天才进的家门。”
“怎么样?”
“夫人放心,买的是正儿八经的扬州瘦马,挑的还是里头顶尖的。”
“那就好。”沈氏点点头,“辛苦你们那口子了,明天去账房领赏,等买来的货果真派上用场,还会重重有赏。”
“谢过夫人。夫人尽管放心就是,那一对瘦马老奴亲眼瞧过了,但凡是个正常的汉子就抵抗不住。”
沈氏睃华妈妈一眼:“把人看好了,别闹出乱七八糟的事来。”
“是。”
沈氏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来。
那孽障常年在外,兵营里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她就不信会对大名鼎鼎的扬州瘦马无动于衷。
呵呵,只要他沾了身,所谓的守妻孝就是一个笑话,看他到时如何自处!
这一夜风平浪静,不知有多少人孤枕难眠,又有多少人酣然入睡。
乔昭睡了个好觉,一早醒来去给长辈们请过安,才回到雅和苑没多久,冰绿就拿了一张帖子过来,兴匆匆道:“姑娘,是尚书府的帖子呢!”
收到预料之中的帖子,乔昭波澜不惊接了过来。
素面绘着墨色海棠花的帖封,打开来是写着簪花小楷的澄心笺纸,这一切都显示出下帖子的主人是个雅趣灵慧的,与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孙女的身份极为相符。
乔昭看过,波澜不惊的表情却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