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晃了晃,从空中重重跌落。钟磐寂决眦欲裂,从地底如利剑般冲了上来,展开双臂,像是要接住坠落的人。
林晨初微微睁开一双宛如失去光泽的眼睛,望着地上的钟磐寂,喃喃道:“你……终于来救我……”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钟磐寂淡定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接着他的落势,猛然向上一窜,又准又狠的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错了,我是来补刀的。”
他话音未落,便身手利落的从假林晨初袖中抽出那把,还未来得及插入他胸口的血牙,回身狠狠对着虚空便是一挥,紧接着丢掉那把剑,急身速退千米,似笑非笑的看着渐渐自虚空中现形的东帝仙君。
“东帝仙君,久仰大名啊……”
东帝显然也被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望着地上了无生机的尸体呆愣了半晌才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看出破绽的!”
“最开始啊。”钟磐寂歪头笑眯眯道。
如果真的林晨初在,一定会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这句台词啊,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是事实上,如上文所述,钟磐寂确实是在没见到东帝时就已经察觉到问题了——既然东帝没有突破圣仙境界,他即便是再逆天,也不可能同时对抗两个同级的仙帝,而最开始上九重天时看到的光影也正说明他们三个曾经同时战斗过!
为了佐证这个猜想,钟磐寂在第一时间潜藏了起来,配合的看了一出东帝临时为他演出的戏。不得不说,东帝这出戏演的十分精彩,两者之间的战斗也都是实打实的生死决斗,而那个替身不但容貌、修为、动作、气息、甚至是武器都跟林晨初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复制出来的血牙,威力堪比正版,当然,在钟磐寂将这把剑拿到手里时,就认准了它铁定是个假货。
钟磐寂在心中暗暗冷笑,能在他进入九重天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不得不说东帝的才华的惊艳,但他败就败在,不该把模仿的人定为林晨初……
但显然,这一点也是东帝最想不到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磐寂,摇头道:“不可能!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看出千面姬的伪装!她的伪装没有破绽!”
“呵呵。”
钟磐寂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破绽多了去了——首先,林晨初那张脸不是安在任何人都能驾驭的,换句话说,即便模仿的了他的气息,也根本模仿不来他身上那种常年累积的冷(毫)艳(无)高(节)贵(操)的气质,和与众不同的温(下)柔(限)。其次,钟磐寂对于某些话有着近乎于偏执的避讳,那些被他冠名“说完必死的台词”是他从来不会涉足的领域,而且别人说了也会成为他的攻(吐)击(槽)对象。
最后,即便是赝品伪装的再怎么像,一个把玩了玉石几十年的鉴玉,师仍能在入手的刹那感觉出它的真伪,就像是心灵感应一样,那是一种很微妙的默契。很不凑巧,虽然看起来只有两世,但是实际上他“把玩”林晨初已经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
当然,这些理由钟磐寂是不会跟东帝说的,他所崇尚的,就是看着对手在无知中被他玩死……
东帝显然还想继续问下去,钟磐寂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打断道:“比起关心我是怎么看出破绽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关心自己。”
他话音刚落,东帝当即脸色大变,从钟磐寂出现起,他的所有情绪都是“不可置信”,直到此刻,他的心中才萌生出某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是刚才的那一剑……”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然支离破碎,只听一阵令人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噼啪响起,钟磐寂笑的犹如一只偷了腥的猫:“拜东帝所赐,你制造的那些麻烦可是逼得我焦头烂额啊,以至于不得不捡起荒废了‘几千年’的剑法。”
鬼谷剑法,快至极点,可断破虚空而无形,杀人而不见血。
钟磐寂的话音刚落,东帝便化作一滩肉泥,瞬间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改,压着时间线更的新,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