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金陵县国资委主任汪峰似乎想起了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也想起来是谁，便转回头和刘云飞说话：“这老头哇，是前任厂长，快七十了。对水泥厂里面的事情很热心。”刘云飞也开始回过神来，忙受宠若惊似的哦哦着。心想这个汪峰每天得见多少人啊，谁是谁不可能都记住，不能怪人家端架子。现如今这官场也规矩特多，不该窜头的事决不能乱往前蹿。见那老头果然不同凡响，开口便讲来：

“我是水泥厂的老人了。今天适逢市局领导来我们厂调研，我。。。，”老头子的讲话立刻就引起了水泥厂参会代表的热烈欢迎。

在哗哗的掌声中刘云飞主任和县水泥厂的领导干部们走进了会议室，接受他们的工作汇报。一个肩扛摄像机的县电视台记者，一会蹲，一会站，一会正，一会侧，从各个角度抓镜头，已忙得大汗淋头，本是中分的头发早已撮撮直立。

在会议上面，刘云飞能够感受到金陵县水泥厂上上下下那种荣幸的劲头了，其中最激动的要数水泥厂厂长刘坤了，这个刘坤还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市国资委的领导，其实说实话，就是他刘坤的姐夫金陵县国资委主任汪峰每年见到市局领导的机会也是不多的，更别说刘坤这样一个小小的厂长了。

“咱们水泥厂这几年发展势头很猛嘛。来的路上，我听了县国资委主任汪峰同志对咱们水泥厂的一些介绍，很受鼓舞。。”刘云飞立刻就开始了开场白，紧接着汪峰也来了一段汇报。

接下来的水泥厂的汇报，这个水泥厂厂长刘坤亲自汇报，旁边的下属不敢小声议论，整个会场只听见了刘坤那汇报的声音。汇报工作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刘云飞主任听得有点累了，于是让会议中断一下，休息。

刘云飞一说休息，随从的调研组成员都松了一口气，大家纷纷起身活动活动，刘云飞和汪峰在刘坤的陪同下走出了会议室，去了一旁抽烟室抽烟了，当然了刘云飞是接了香烟的，他只是闻闻二手烟而已。

很快，刘云飞就结束了对这个金陵县水泥厂的调研，刘云飞看着记者辛苦，所以在会议完毕后，他亲自过去与记者握手道了辛苦。这记者见站在刘云飞身后的市局来的人的，便掏出名片和这些人交换，并说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话，公事私事都一样。刘云飞感叹这记者挺注意社会交往。

人们陆续都走了，水泥厂厂长刘坤拉住刘云飞要留他吃饭，刘云飞闻出他嘴里还泛着酒气，肯定是中午没少喝。那一顿还没消化完，又开始撺掇这一顿。

“这才几点就吃饭，我回去还有别的事。”刘云飞看了看这个刘坤，立刻就缓缓的说道。

“早什么，坐下说会儿话不就到点了？走走走，咱上楼，谈谈企业改革，刘主任这还没到我们这指导过工作呢”这个刘坤厂长一边热情的邀请这刘云飞主任，一边就显得十分的痛快。

“既然刘厂长这样说了，那咱们就聊聊工作，呵呵”刘云飞听了这个刘坤的话，赶紧就跟了上去。

一大堆的干部聊了足足好几个小时，大家聊累了，于是在刘坤的提一下，一起去了金陵县一个表演歌舞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县里面一个酒店的顶层，开有一个小表演厅，有台口有幕布，舞台延伸出来，一圈茶座圆桌呈马蹄形环绕舞台。

没多久，刘云飞就在这些金陵县的国资系统的官员的簇拥下，进了这个表演厅。一进这个小厅子，刘云飞觉得这种格式很像看时装表演，就是空调调得太低，一进来就冷嗖嗖地。好位置早已高朋满座，汪峰便拉刘云飞坐在靠台口的一桌。

刚落座便有服务生送上酒茶小吃果盘。灯光突然一下子由昏暗打得雪亮，如同白昼。无人报幕，随着一阵节奏鲜明的迪斯科音乐，一群俄罗斯小姐“闪亮”登场。真是够“亮”，一个个都是三点式，乳罩很窄成为条状，三角裤也是U字形，仅仅是兜一下而已，脖颈上象征性围一条透明纱巾。刘云飞像一屁股坐在钉子上，才要“哇！”一声叫出口，环顾左右却见周围人都习以为常，表现老到，便自觉露怯，忙喝茶遮掩，心却咚咚咚跳个不止。正好一位白俄小姐踏着乐曲节奏走到他面前一米远处，一弓腿做一造型，于是一股脂粉香气扑面而至，吓了他一跳，差点没把茶碗摔了。

白俄小姐纤毫毕现，皮肤白净透明，肚脐也正在他视平线上，因为刚做了动作，小腹还一下一下起伏着。这些小姐看稚嫩的面孔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走台的动作杂乱无章，根本没“范儿”。即使是展示小内或者展示形体，也不像是专业团体的，说不定就是中学生不想上学了跑出来打工挣钱的，听说俄罗斯平民中穷人不少啊。看这个一次管够，除非你本来就不是为欣赏艺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