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多少人为人这事儿都挠破了头了。
可正像儿子说,男人么,怎么可能没点子嗜好。别说以前那些个老爷了,就是现那些个衙门里主官老爷们,不也各有爱好么!或是上好烟酒茶,或是难得一见珍馐美味,或是古董字画珍玩,或是齐刷刷银票,或是珠光宝气金银首饰,或是铺子里盈利分红,还有绝色美人儿小倌儿,什么没收过没送过。说不得以往就是他们不曾搔到这老爷痒痒肉,确实不和人心意罢了。
只不过,“这知县太太究竟怎么样个人儿?可别像上一个似,忒不怜香惜玉。咱们家素来怜老惜贫怜香惜玉,可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
刘老爷说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想到前任知县太太,他不由得眉头紧锁。还是大户人家出身,哪知竟都不如自家这样人家,竟是个泼妇,还是满掖县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泼妇。
不过睡了个女人罢了,还没谈上纳妾收房呢,像他们这样大户人家又算个什么,竟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还不算,又赶到了堂上当着所有官吏面把大老爷兜头兜脑打了个烂羊头。
老话说量小福亦小,这等容不得人,哪里做得夫人。看吧,果然前任大老爷好好知县老爷当了没几年就被发配到了清水衙门,这辈子都再别想往上爬哪怕半阶。殊不知,这正是没有妇德妇道人家惹来祸事儿。所以啊,娶妻娶贤,妻贤才能夫祸少,这话真是再对也没有了。
“您放心,戴氏不是亲自见过知县太太么,说是很和气一人。而且这知县太太年纪这样轻,正是一心博贤名想大老爷面前露脸时候。脸皮子也肯定薄,必定不会像前任太太那般豁开脸面撒泼发蛮,也再没有这样胆子。”刘良才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刘老爷颌首,对儿子这话还是颇为赞同。毕竟,那般泼妇,这世上也没几个。否则若都是那般撒泼放刁,这天底下还有公道可言么!
“既是这样,这人你可得给我好好挑,大老爷祖籍金陵,那可是江南佳丽地。又京里待了那么多年,什么颜色什么花样没见过没经过,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可是顶顶重要,小子们年纪轻可能不大知道,可他却是曾亲眼见过。十里秦淮,那可是天下闻名风流乡。还有皇城根下,那七八个胡同可是清一色秦楼楚馆。南腔北调,要什么样没有。即便没有,也能照着样儿给你调教一个出来。这样地方长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眼。
“老爷子,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嘛!听说济南府有扬州那边儿过来人,一个个那叫一个风华绝代,就跟那画上仕女似。而且能吹能弹能伺候笔墨,竟是才女。嘿嘿,咱们这大老爷庶吉士出身,读死了书,肯定就爱这调调儿。”
不是有一个什么词儿么,对了,红袖添香。
还别说,那些个读书人这讲究还真是地方。念圣贤书地方弄那事儿,比吃了那些个药都来灵,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想着,有些事儿虽不能和自家老子说,可心里已是有了成算了。
清倌儿这是一定,然后年纪自然是越鲜嫩越好,还得音如莺啼,气质也要娇媚就娇媚要清丽就清丽,好诗也学过画也会两笔,另外还得什么歌击檀板,舞低杨柳……
想到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
不只刘家,自打知道可贞坐了胎后,掖县城内好几家人家都起了这个心思想攀知县宅门。
毕竟这送礼么,就得送到褃节儿上才能让人念你情不是。
否则送再多,都是可有可无,人不放心上,这又有什么意思,说不得还得嫌你不会办事儿添乱,专送些没用占地儿。
而太太怀着身孕时候,送两个温柔小意美人儿替大老爷太太分分忧解解难,这可是再好也没有了。
不过思来想去后,有如黄家一样,还是觉着不能够这么干。这事儿办好了固然好,可若一旦失手没办好,可就得砸了自己脚后跟了。
而有则是处观望状态,都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就希望有人先吃口螃蟹给提个醒儿指条明路儿。
还有人家,则一门心思如刘家一般就想立马挑了人往大老爷身边塞,好先占个窝儿。
根本就没有人想到过朝廷那些个规矩律令。
只不过,这些可贞都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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