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听,连忙赔不是,点头哈腰让县令喝着小酒稍等一会儿,他再去让他家婆娘烧几道菜,保准让县令吃好喝好。
县令在村里晃悠了大半日,自然是饿了的。鹿鸣山穷乡僻壤,他若不在村长家里用膳,便只有挨饿的份,自是不可能去别处。所以他一边吃着桌上的好菜,一边等着村长一家忙活。
只听村长家两口子在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阵捣腾后,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上桌了。村长的夫人手艺不错,县令闻着红烧肉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村长是个有眼见力的人,毕恭毕敬地将红烧肉放在了县令面前。
县令吃了一口后,直夸红烧肉味道很好,村长夫妇则让他喜欢便多吃些,一顿饭下来后,那盘红烧肉全进了县令的嘴,村长夫妇则是一筷子都没动过。
酒足饭饱,县令要启程回县里,村长夫妇热情相送,在县令要上马车时,村长塞了个鼓鼓的荷包进他的袖袋。县令回头对他二人笑笑,然后便下令让马夫赶车回城。”
邻桌的沐锦绣听到这里,几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面露轻蔑地小声嘀咕:“后面一定是那个县令在回去的路上撞上鬼了,这样的结局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她以为无人听见她那近似蚊蚋振翅的声音,却被在场的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姑苏让眼神淡淡地扫她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道:“回城的途中,县令掏出袖袋里的荷包掂了掂,满意地笑了,还说了句‘算那两个家伙识相,这回知道主动孝敬本县令’,他一边说,忍不住一边咋舌,回味下午吃的那碗红烧肉,又嫩又香又爽口,堪称有史以来他吃过的最美味的红烧肉。
当晚回到城里后,县令便洗漱休息了,且很快便睡着了。他睡得正香之际,总觉得搭在床边的手臂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舔,湿漉漉的,他以为又是他养的狗在闹,眼睛都没睁开就说:‘大虎,别闹,明早再赏你骨头吃,很多很多的骨头。’
平日里大虎都极是听话,今日却像换了个性子似的,他说完后并没有停下,而是一直舔。被舔得不耐烦了,县令一下子撩开被子坐了起来,面向床沿的方向便吼:‘舔什么舔!滚回你的狗窝去!’
一吼完,县令整个人都清醒了,然后也看清楚了,床前哪里有什么他的宝贝爱犬大虎,而是一个头发凌乱面无血色双臂已无肩膀处还滴着鲜血的断手鬼。
他吓得浑身一抖哎哟娘呀地喊着缩回了床角,那断手鬼看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问他:‘你觉得红烧肉好吃吗?你觉得炖猪蹄儿香吗?你可知道,那村长和村长的婆娘为了讨好你,将俺泡在一个坛子里,在你前年去村里时,将俺的腿砍了给你做炖猪蹄儿,今天又将俺的手砍了给你做红烧肉,俺一辈子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儿,今晚就用你来尝尝鲜。’那断手鬼断脚鬼说完就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姑苏让说到这里,突然转身看向沐锦绣的身后,也就是门的方向,一脸惊恐神色。“谁?沐小姐你快跑,有人向你扑过来了!”
“啊!”沐锦绣一声尖叫,扔掉手中的碗“嘭”一声撞上身前的桌子站起身,然后抱着头绕过桌子脸色惨白地奔向对面的宫冥夜。
“太子哥哥,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