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方才辨别唇形读出的话语,皇甫圣华不禁呀然失笑。
论当今天下第一狂者,绝对非诸葛无为莫属,这世上除了他,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这般狂妄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不得不承认,在“狂”这一方面,他是及不上诸葛无为的。
一个小小丞相胆敢这般猖狂,说起来,真的让人忍不住要深思,狂妄如他,当真甘心只做一个丞相?他难道就没有别的野心?
宫冥夜一心想得到沐挽卿,赫连铮也想插上一脚,如今,沐挽卿却与诸葛无为情投意合互许终身,将来,沐挽卿究竟会花落谁家呢?只怕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瞧着皇甫圣华意味不明的笑意,皇甫嘉怡凝了凝眉,眼露不解。
“皇兄,你笑什么?”
抬眸瞥了皇甫嘉怡一眼,皇甫圣华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斟了杯茶,悠悠道:“我笑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皇甫嘉怡一扬秀眉,“什么好戏?”
拾起身前精致的青瓷茶杯,轻抿一口杯中的香茗,皇甫圣华意味深长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皇甫嘉怡很是气恼每次她一问要紧事,她家皇兄总拿这句话来搪塞她。
“你这人真是,怎么总喜欢卖关子?有什么话难道你不能直说?”
将她的气恼看在眼里,皇甫圣华脸上的笑意不变。“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一旦说了,你就会没完没了地问,有些问题,我实在不想回答,因为太过简单。况且,有些事我觉得是好戏,你却未必认为是好戏,所以,还是免了。”
皇甫嘉怡不满地皱了皱鼻,对某人头头是道的理论实在不敢苟同,不愿意说便算了,还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废话干嘛,当她是不了解他的外人?
脸色有些臭地看向窗外,下面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看人们议论纷纷一脸激动的神情,皇甫嘉怡猜测,在几条街外,方才大出风头的诸葛无为,必定已经顺利离开。
说真的,她很意外,若非昨晚皇甫圣华实在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将事情告诉了她,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日在擂台上将九华派弟子逼得节节败退的人竟然会是白木兰。
更让她吃惊的是,白木兰和失踪已久的沐挽卿竟会是同一个人。
她一直很喜欢白木兰,想要撮合她和她的皇兄,如今她还怎么牵这条红线?
“唉!”皇甫嘉怡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神色郁郁,为失去了中意的嫂子而暗自惋惜。蓦然,想起曾经听闻过的一个传言,她“哗”一下回过头来,面色惊骇。
因为转身的动作太过猛烈,摆满碗碟的桌子被她撞得挪了位,满桌的碗碟都跟着跳了跳。
“啪!”她一拍桌子,让满桌的碗碟回归原位,杏眸圆瞪瞪着对面的人。
“皇兄,你知不知道‘金凤凰’的事?”
皇甫圣华挑眉看她一眼,不曾回答,但眸中的眼神意思很明确,她突然提起这个是要做什么?
秀眉一展,皇甫嘉怡睨着对面的人断言:“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了,既然知道,难道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你希望我做什么?”皇甫圣华轻描淡写地反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皇甫嘉怡被问得一愣,随即便镇静下来。
凝着眉,她仔细而又认真地想了片刻,道:“宫冥夜和赫连铮都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两野心勃勃,想要干出一番惊天伟业,都将‘金凤凰’视为囊中之物,希望‘金凤凰’能给他们的抱负带来天赐的福气和助力,助他们一臂之力。
如今沐挽卿出现,他们势必会不择手段将她抢夺到手。等得到沐挽卿后,只怕他们就会开展他们酝酿已久的阴谋。无论他们当中最后抢到沐挽卿的是谁,对于我大梁而言,都将是一场可以预见的灾难。”
皇甫嘉怡抬起头来直视着对面的人,眼神认真而坚定。“皇兄,你身为大梁太子,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让宫冥夜和赫连铮的阴谋得逞,你一定要阻止他们!”
“嗯,分析得头头是道。”皇甫圣华毫不吝啬地点头赞扬,“问题是,我要怎么阻止他们?你觉得我阻止得了他们吗?”
“怎么阻止不了?”皇甫嘉怡秀眉飞扬几乎吼着道。“你可是我皇兄,是大梁文武双全的太子,比起宫冥夜和赫连铮你可是一点也不差,你要想阻止他们就一定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