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青叶大步来到院里,一个跃身来到了姑苏让的旁侧。“姑苏公子,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冒犯了你。”
姑苏让轻飘飘瞅他一眼,懒洋洋道:“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是不是又受不了你家主子受苦,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他好受一些?”
青叶抿着唇点了点头,“敢问姑苏公子有吗?”
别有深意地将青叶打量了一番,姑苏让收回目光幽幽道:“你小子倒是学得快,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你家主子体内的毒要想排出来,他就得经受这个过程,一点罪也不用受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么说吧,他的腿常年未曾行走,虽然一直有你替他护理得以保证他腿部的肌肉没有萎缩,但是,相较于常人,他的双腿还是欠缺一部分力量。
这个排毒的过程,有助于他的腿部肌肉活络起来,恢复正常人该有的力量,所以,你可以收起你心里的各种不忍心,下去继续看着,等桶里的药水变成紫黑色时再叫我下去。”
“……”青叶抿了抿唇,眼帘微敛略一忖度后,转身离开了屋顶,回到了房中,专注地瞅着药水的颜色。
如姑苏让所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药水的颜色由黄色渐渐变成了紫色,青叶瞅着药水颜色的变化,惊奇地瞪了瞪眼,心想这大概便是他家主子体内的毒在慢慢排出体外所致。
又过了会儿,待水的颜色加深开始转黑时,他快步来到院中,将坐在房顶悠闲地支着头的姑苏让叫了下来。
探查了一下诸葛无为的脉搏,姑苏让掏出了一直随身携带,但不敢提前交给诸葛无为以防万一他又遇上什么人再献出去救人的雪莲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去把另外一个浴桶搬进来,然后再把厨房熬着的另一锅药送过来。”
姑苏让话音一落,杵在院子里的一群人立即忙活了开去,不多时便将另一锅药也送了过来,装了半个浴桶。
又吩咐人将另一桶药兑上些许井水调好温度后,姑苏让这才吩咐青叶将诸葛无为从浴桶里捞出来,放进另一个桶里。驱神
新换的一桶药和刚才那桶臭气熏天奇臭无比的药不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待那桶“臭水”被人抬出去后,萦绕在屋子里的臭味很快被淡淡的香味驱散,只余满室清香。
“姑苏公子,我家主子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清出来了?”青叶欣喜地问,刚才转移诸葛无为的时候,他看见缠绕在诸葛无为小腿上的诡异纹路已经没有了。
“嗯,差不多了。”姑苏让点头道,“等你家主子身上的臭味洗没了,你就可以将他捞出来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现在已经没我的事了,我去隔壁休息一下打个盹儿,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姑苏让说完便姿态悠闲地踱步离开,青叶看看面色有些苍白,额际布满了冷汗的诸葛无为,难掩激动地道:“主子,你听见了吗?你体内的毒解了。”
诸葛无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复往昔清亮凌厉,心里却是清明如镜。
没有作答,垂下头,诸葛无为在心里喃喃自语:毒解了,封闭的穴位也解了,等明儿个开始,便可以站起来开始走路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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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月后,六月十八日,京中各路人马都已准备就绪,准备启程前往武夷灵山。
这日,盛装打扮过后的沐锦绣早早地赶到了太子府,等着和宫冥夜一起上路,宫冥夜贵为太子殿下本就事务繁忙,再加上要离京一段时日,自然有诸多事务要安排,没有功夫理会她,便让她和她的丫头萍儿在院中凉亭里等他。
武夷之行宫冥夜早就已经计划在案,所以,很多事宫冥夜都已提前安排妥帖,到今日也就只是再交代一些琐碎之事,诸如在他离京期间太子府的守卫问题,再来便是沐挽卿以及白木兰的下落。
“如何,还是没有沐挽卿的任何下落?派出去的人没有在邺城里见到疑似沐挽卿的人?”
“近几日已经加派了各处暗中监视的人手,时刻留意着邺城大街小巷的动静,但下面的人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在窗前驻足片刻,宫冥夜低声问:“那白木兰呢?可有她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