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自打早晨起床便被他家主子吩咐藏到树上放哨,以防有“小贼”偷溜进相府打探消息,见云惊华从他家主子的房间里怒气冲冲地出来,还撒气似地将门甩上,他眼角一跳,心里抽搐得厉害。
他家黑心黑肝又黑肺的主子,这次又说了什么,居然将白姑娘气成这样?他要不要好意地提醒一下他家主子,对待女人要悠着点儿,不然说不定哪天就飞到别人碗里了?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算了,这么做无异于自己找死,他家主子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的建议?
打水的路上,云惊华碰上了几个相府的小厮,那些小厮见到她时无一例外的先是对她躬身行礼,然后待她走近时便盯着她的脸一阵猛瞧,随即像是翻书一般脸“唰”一下变红快步逃开,弄得她一头雾水。
她满心疑惑地打水回来,脑里惊雷阵阵地想,难不成昨晚回到相府时,喝醉的她当着他们的面轻薄了他们的丞相主子,还是又亲又啃行为很放荡的那种?她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丞相的衣袍撕裂了?
脑海里不自觉闪过某人被她撕裂衣袍素来淡定的面色龟裂的那一幕画面,她浑身抑制不住地抖了抖,觉得那画面当真是太过惨不忍睹。
不敢多想,她随即也快步回了房,动作迅速地梳洗完后便去了相府僻静的后院练剑。
临近午膳时,她准时回来,已经平复了心里的各种惊涛骇浪,神色淡淡地来到偏厅与诸葛无为一起用膳。
席间,她竭力忽视对面那人的存在,直接将他当做空气,即使那人主动挑起话题,她也只是冷淡地“嗯”一声或者“哦”一声应答。
片刻的沉默过后,某人幽幽道:“还没告诉你,今早早些时候太子六皇子还有皇甫太子都将你昨晚赢得的奖赏送了过来,那时你还没起,我便直接让管家代你收下了,东西都放在我书房里。”
“哦,知道了。”她还是淡淡地应和,头也不抬,过了会儿,她吃饭的动作一顿,猛然抬起头来。“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诸葛无为愣愣地眨眨眼,“还能怎么回来的?坐马车啊。”
“不是,我是问我是怎么离开太和殿的?”她那会儿醉了全无意识,不可能自己走,该不会是他抱着她离开的太和殿吧?那么多人看着……
对于这个问题,某人很是坦白,“当然是我抱着你,然后青叶推着我们两离开的,难不成你以为你还有其他的方法回来?”
“……”云惊华语塞,相府就他们三人进宫,他腿脚不便,青叶必须推他,当然没有第二个青叶来抱她回府,只能他抱着她,然后青叶再推着他两回来。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但有天盛官员还有别国使臣在场,那些人会怎么看他们?有关他们的流言蜚语本就已经传得满天飞,再看到他们那般亲近的一幕,那些喜爱胡说八道的人岂非更会认定他们之间有什么?她就算跳进青碧河也洗不清了。
万一,昨晚的事传到他的那个心上人耳里,或者那个苏暮色耳里,她岂非会平白无故遭来她们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