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问余青峰要喝什么什么,余青峰回头随便点了一个,又补充说要两杯。
小雯看着余青峰,挑起右边的眉,说:“谢谢。”
“我以为,你是那种只会泡图书馆的女孩子。”余青峰看着她的侧脸,略施粉黛,却可以风~情起来。
小雯转过头:“我也以为,你还是个孩子呢。”
她微微抬起头,胸前的锁骨一览无余,小雯今天很镇定,她神情自若,时而若有所思,不经意间欲言又止,她像是在回忆着往事,神色间不禁闪过一丝黯然,或者她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点遗憾吧,说到底,他还只能算个孩子,她不时地将过肩的黑发向后拨弄着,一对精致的水晶耳环若隐若现,淡淡的流光游走在耳畔白皙的肌肤上,似有似无地辉映着泉水般明澈的眸子。
但余青峰是不会把自己当成孩子的,他很老成的说:“嗜酒的女人,要么沧桑过,要么颓废,我这么认为,不过你还没到沧桑的年龄,不会是想要颓废了吧?”
“你可以认为我是故作沧桑和假装颓废。”小雯回应道:“我可没有嗜酒,那是两码事。”
余青峰举起杯子自己呷了一口:“我还听人说,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
小雯笑了起来:“哈哈……哈,就一杯红酒,又不会喝醉,至于你这么说吗……”
小雯笑得很放肆,想起余青峰不抽烟,便玩笑道:“我也听人说过,不抽烟的男人就像抽烟的女人一样讨厌……”
接着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矜持。
余青峰也哑然失笑,小雯将酒杯举起在眼前微微晃动,那美妙的宝石红液体便攀援着水晶般的杯壁,泛起层层醉人的波澜,赏心悦目。
“透过酒杯,看这个扭曲的世界,谁能分辨出它和现实之间哪一个更可信呢?”小雯意味深长地说,眼神透出一丝淡淡的感伤。
渐渐地,小雯和酒在余青峰眼中融为一体,酸涩里蕴含着香醇,那感觉直透心底,耐人寻味。
余青峰就想:一个表面看似单纯的年轻女子,心智却如此成熟,究竟怎样的人生阅历,才让今日的她,心头似乎充满着无尽的沧桑。
余青峰看着小雯那些凌冽的锁骨,说:“我们谈论的话题有点深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而且,我们并不需要对世界理解的太多。”
小雯突然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趴在酒桌上,酒杯放在面前,轻轻转动。余青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他手中的酒杯传来凉意,那些渐渐融化的冰块在橙黄的液体中升起小小的气泡,四散开来,碰到杯壁,又迅速破裂。
他们就默默的喝起酒来,其实余青峰不大喜欢喝酒,他爱上火,一喝酒后就口腔溃疡VS满脸痘痘,并且很多时候那痘痘还呈左右对称分布,颇有中国建筑之美。但今天是肯定要好好的喝了,再说酒吧酒吧,那就是喝酒的吧,来酒吧不喝酒就相当于怪别人去厕所放屁,不通情达理啊。
酒吧的舞台上劲歌隆隆,眼前美女如云,酒吧里灯光迷幻,此时曲子已换成了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谁在呼唤,情深意长,把我的渴望像自由在飞翔……”余青峰喜欢音乐,不禁随着拍子点起脚尖晃起脑袋来。其实酒吧里好多人都这样,看上去像有些抽筋的大猩猩。
“来来来,干一杯”余青峰提议道。
于是小雯和他端起酒杯,“当”得一碰,一饮而尽。
钢管舞开场了,吸引了一些两人的注意力,这酒吧每晚有三场脱衣舞,此为第二场。
“脱~衣舞,脱~衣舞”,顾名思义,对顾客们来说,就是脱去虚伪的外衣,裸~露人性的舞台,因此这艳舞就是这酒吧的焦点。其实很多顾客就是冲着这“人体艺术”来的。
舞台灯光已然亮起,耳边炸响《冰河时代》,上方的激光灯闪出一束束光,炫得人头晕目眩。玻璃台晶莹剔透,中间一根高高的不锈钢管子直插屋顶。其实从严格的舞蹈学意义来说,脱~衣舞是脱~衣舞,艳舞是艳舞,钢管舞是钢管舞,但在这酒吧,合三为一,这很有点咱中国人的“大一统”风格,比如吃米饭,喝红酒;喝咖啡,蘸大蒜,诸如此类等等。
音乐已经轰了好一会儿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于中央玻璃台,有些男的喉头咕咕,更有些小青年跑到舞台附近去,不过他们并不失“绅士风度”——绝对不会挡住人——其实说白了他们也是“被绅士风度”,因为他们一旦挡住人,说不定头顶上方就会飞过来一把椅子。
这个时候,连余青峰也心砰砰跳,搞得他看个脱衣舞好像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似的。他一扫了一眼小雯那边,小雯也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他们也暂时停止了说话,把目光转向舞台。
终于随着主持人的一声:“欢迎各位来到我们回忆酒吧,现在有请我们的佳丽闪亮登场!”
一位摩登女郎跃上舞台,摇头摆尾,搔首弄姿,她猛摇**,两条修长的腿搅拌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段音乐后,她开始脱件数本来就很“保守”的衣服,每脱一件都能让场上气氛高两三度……突然,音乐戛然而止,舞台黑暗,人们梦想照进现实。
余青峰看的热血沸腾,其实说他兽血沸腾他也无所谓,应该说他很少来这种地方,比起小雯过去经常的出入于这种场合来说,他显得有点激动了,这中激动带来的后果就是不断的喝酒,而喝到最后,又会出现一个结果,那就是头晕,眼花,于是,他就醉了。
走的时候,他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小雯伸手扶他,他回头看了小雯一眼,眼神带着迷蒙的水气,然后淡淡挥开,又摇晃着走了几步,小雯从背后握住他的胳膊,余青峰鼻中扑来她不淡的酒气。
他在小雯的搀扶下勉强的出了酒吧,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子窜入神经,他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蹲了下去——他吐了,小雯仍然从背后扶着他的胳膊,他背上的肩胛骨不断起伏着,有些微微发颤,小雯抚摩着他的背,轻轻摩挲。
余青峰吐得很厉害,平息下来的时候仍然呼吸浓重,她抬头看他,灯光太暗,她看不到他的眼神,于是倾身向他,一字一顿地说;“看来你的…酒量,呵呵。”
他听着那些话,手指抚上她光洁的皮肤,搂紧她,然后抱紧。
小雯就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搀扶他坐了上去,其实这里离酒店并不太远,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小雯的房间,这个时候,余青峰还是不很清醒,残存的一点理智在小雯柔软的贴近中已经消失殆尽。
在她们两人离开酒吧的时候, 余青峰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小雯伸手扶他,他回头看了小雯一眼,眼神带着迷蒙的水气,然后淡淡挥开,又摇晃着走了几步,小雯从背后握住他的胳膊,余青峰鼻中扑来她不淡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