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凝看着哥哥修长大手的徐缓动作,她说:“哥啊,昨天那个叫蒙铃你女孩是我未来的嫂子吗?”
她问得相当直接。萧博翰错愕的止住刀叉,有点讶异这个问题,但同时,萧语凝的问题也让萧博翰心里一阵愧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好蒙铃,唐可可,还有苏曼倩的关系呢?
萧博翰不敢继续的想,因为一想到这个问题,他都会很迷茫,他要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微笑看着萧语凝,说:“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萧语凝投以他开朗灿烂的微笑:“我瞎猜的,不过感觉你和她一定有什么故事的。”
萧博翰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闲适至极的说:“你认为会有什么故事呢?”
“喔?”她停顿了会儿,似乎在考虑要如何措词,最后终于忍不住,故作了解状的说:“一定是爱情故事!”
萧博翰眸底闪过一丝愧意,但他马上恢复神色自若的表情,他说:“可惜我们并没有谈婚论嫁,唉,在这个问题上哥哥也是很迷茫的”。
萧语凝眯起秀丽的眉,观察着萧博翰脸上复杂的神情。
“怎么了,你看什么?”萧博翰不明所以的问。她掀掀嘴角,淡淡一笑,揶揄道:“你变的深沉了,我不习惯。”
萧博翰先是一愣,接着露出微笑看着她那俏皮又明媚的表情,不知不觉的被她感染了情绪,与她相对着,两人都笑开了,气氛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吃完早餐,在萧博翰的办公室里,他正优闲的倚在靠椅上,手中把玩着那只自己喜唉的紫砂壶,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被他饮得涓滴不剩。
历可豪坐在办公室一角的会客沙发中,手中也端的是一杯茶,他不像萧博翰那样喜欢品茶,对他来说,工作是第一位,茶和水是一样的,就是完成解渴的作用。
“解决了天地公司的事后,最近道上似乎平静许多。”历可豪微笑着说。
“平静底下就是风暴的潜伏期。”萧博翰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有点怪异,仿佛在昭告天下,自己对一起都了然于胸。
“萧总,你认为还会有另一场更大的暴动?”历可豪自诩对萧博翰比较了解,但仍会经常的猜不透萧博翰的真正思维,在历可豪的感觉中,萧博翰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他虽然身在黑道,却不怎么像个那些极端的黑道份子,比如说他在处理成雁柏的那件事情上,一点都没有残忍和赶尽杀绝,但若说他是正派人士,距离又着实相差太远。
“全世界每天都在上演黑道火拼,就算真正发生什么也不足为奇。”萧博翰轻描淡写的说。
历可豪很叹服的说:“感觉萧总一点都没有惧意。”
摇摇头,萧博翰说:“不,可豪,你错了,在很多时候,我都感到沮丧和恐惧。”
萧博翰知道,所有的人,一旦介入这个圈子,想要抽身不是件易事,就连世界最大的黑帮首脑都会被发出国际通缉令,更遑论身在一个强有力政党掌控下的自己了,他可不会狂傲的以为自己有金钢不坏之身,他这条生命由何而来他不知道,也不想去追根究柢,只不过他更不想作无聊的牺牲。 历可豪不大相信的看看他说:“萧总在说笑吧?你会胆怯?”
“恐惧和胆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会是两个概念,我并不会畏惧,因为我本来也无路可退。”萧博翰很感慨的说。
点点头,历可豪似懂非懂的说:“也是啊,要来的总会继续来,对了,据说省城一家搞赌场的老大最近有意思在柳林弄场子了,而且第一批布署的人马听说已经在柳林找据点了,更狂妄的是,他们指名挑战柳林黑道,说我们是土八路。”
萧博翰对这件事情其实早略有耳闻,当时不以为意,以为又是道上流言罢了,事隔两个月,没料到那帮人真的正式出现在了柳林市。
“我也听到过这个信息,但到底是不是真实可靠,现在还不好说。”萧博翰弹弹手指,语气散漫。
“据说这是一伙以放高利贷起家,是省城比较猖獗的黑帮,近年来扩充得相当迅速,胃口也相当大。”历可豪缓缓道出,他像电脑般精密的记忆力,不愧为一流律师人才,能说出这些资料,也表示他现在对北江省的黑道下过一番工夫研究。
“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萧博翰问话的姿态更优闲了,他眼神中的讥诮像在嘲笑那些人的不自量力。
历可豪思凝了一下:“估计他们第一步会介入柳林赌场,接下来或许会继续贩毒,放高利贷。”
萧博翰勾勒起一抹冷峻的笑意,为自己又倒了杯茶。
“这不就已有答案。”萧博翰淡笑着说:“我们在柳林的赌场规模很小,毒品我们也从来不贩卖,他们既然不顾道规到柳林市来抢场子,其他大哥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先静观其变。”
“呵呵,难怪萧总你这么胸有成竹的。”历可豪不得不赞叹两声,或许是自己行走黑道的资历太浅,对道上的尔虞我诈还未能作全盘的分析,自己或许可以以律师的敏锐去观察透彻亊件,但在其余方面还尚需经验和天赋的帮助。
“因为我永远明白一点,世界不是我一个人的,何必杞人忧天?”萧博翰再次将茶一口饮尽,他将空杯搁在办公桌上说:“准备一下,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让大家好好乐一乐,明天晚上聚餐”。
“嗯,好的,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历可豪说完,也就站起来告辞离开了。
但萧博翰并没有刚才给历可豪说的那么轻松,在历可豪走后,他又给秦寒水的保安公司去了个电话,让他们密切关注省城来抢地盘的那伙人动向,随时给自己告知情况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