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良青问:“这是什么?”
“大宇县张光明和几个矿老板写的几份东西,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奥,是罪证吗?”冀良青带着一种调侃的一起问。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冀良青也已经做好的搏击的准备了,这是新屏市两个最为强劲的人物,他们的岁数相差甚远,经历也各不相同,性格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两个人都很清楚对方,也都很了解自己,所有的虚情假意和花言巧语都没有任何一点作用,因为彼此都知道自己和对方的目的和想法。
华子建摇摇头,说:“这什么都不算,但却是原稿,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看完哪怕你撕掉,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既然如此,何必让我看?”
“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你明白,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冀良青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光,一直以来,冀良青都仿佛是个从桃源来的圣人,从来没有因为怒火而在外人面前暴怒过,但现在他几乎忍不住了,自己倒了吗?好像好没有?
冀良青依然还是有自信的,他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但绝不是败在华子建的手上,自己怎么会让他击败,要想打败自己,至少得有更高层的人出面发力,你华子建有点太小看我了,任何的一件小事的背叛和欺骗都逃不过我这双炯炯有神的法眼,就靠几个矿老板,就靠一个张光明就像置我于死地,你也太小看我了。
华子建眼睛也闪动了一下,冀良青果然够狠,失望,打击和震惊,都不能让他屈服,看来今天真的是一场鏖战了,自己能不能击垮冀良青的信心,能不能让他奔溃,现在真的还很不好说。
“你确定不看?”华子建再一次说话,并作出了一副准备收起材料的动作。
但这还是没有效果,冀良青轻蔑的笑了笑,说:“不用看,我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从你和张光明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何况你昨天还特意的跑了一趟大宇县,所以我早有心里准备了。”
华子建摇摇头说:“没想到冀书记的信息一点都不差,好吧,我承认,我不管是让张光明反水,还是到大宇县去,都是为了这几份材料在努力,正如你说的,这材料在你我之间一钱不值,但换个地方,换个时间,他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
“换个什么地方,换个什么时间呢?”冀良青嘲弄的问。
“换到省常委会上,换到季副书记下台的时候,你想想,它还会一钱不值吗?”
冀良青一下就收缩了瞳孔,愣愣的看着华子建,不错,换到那个地方,换到那个时间,这肯定会要自己的老命的,而且这一点华子建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冀良青却不会就这样让华子建击垮的,他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朗声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不错,你很懂得把握时机,问题在于这上面不管写什么,我都可以反驳,因为他们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东西。”
华子建黯然的摇摇头,冀良青果真够强悍的,是啊,是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证据。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冀良青也知道自己下台是迟早的事情了,但人总是想要一种侥幸,他也在不断的鼓励自己,一定要挺住,假如季副书记能挺住不倒,那么自己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而华子建现在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季副书记倒那是肯定的,但倒下的时间是哪天,对这一点华子建却很难判定,毕竟那是更高一层的安排,身处在小小的新屏市,华子建是有地位上的局限性。
同时,华子建还明白,不管怎么说,冀良青是一定会撑的更久,因为他更隐蔽一点,从正常的情况上看,就算季副书记倒了,冀良青也未必会马上下来,除非季副书记会在倒下的时候把冀良青也拉上垫背,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这对季副书记没有一点意义。
所以自己必须制造出一个杀局,来让冀良青自己垮掉,自己不能等,也等不起,夜长梦多,在这瞬息万变的官场,什么样的人间的奇迹都是会发生,既然现在自己的眼前有一个机会出现,自己就一定要努力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