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在华子建离开的时候,全市长已经有点醉眼朦胧的,他说:“我就不送你了,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
华子建那能让他叫来司机,这几步路,自己随便的溜达一下也就到了,根本是用不上司机来。
华子建忙忙的说:“不用,不用,我走回去。”
一面就金鸡独立的在门口换上了自己的鞋,身形稍微的有点摇晃,全市长的媳妇就过来搀扶住了华子建,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蓝白色的牛仔裤,显得年青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有真实的年龄,就像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雪白的脸庞柔嫩得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一对坚~挺的乳~房在白衬衫底下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这一搀扶华子建,那**就顶在了华子建的胳膊上,华子建一个寒颤,热血上涌。
忙忙的就离开了这里,走在电梯间,华子建的心还在扑扑的跳。
天气还是有点凉,新屏市的街道上人却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在提前迎接春天的到来,在月色的映照下,清晰的看见天上现在还有几片残云在飘浮,非常漂亮,而且形状和颜色都是极其怪诞的——有的是软软的,像一缕一缕的烟,有暗蓝色的,也有青灰色的;有的是凹凸不平的,像断崖绝壁,有暗黑色的,也有棕色的。
一片一片的深蓝色天空从这些云中间和善地露出脸来窥探。在月光的余晖中,竟是那样的苍凉寂寥,天空间飘浮的淡淡雾霭,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华子建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回到了宾馆,华子建拿出电话,想要给江可蕊打过去,问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问问她是否情况有变,去不了北京,问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
但他的号码还没有找到,一个在熟悉和陌生之间的号码就打了进来:“子建,你就这样离开柳林市,离开省城了吗?你为什么没有和我告别呢?”
华子建听着这个久远的声音,思绪一下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遥远的洋河县,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和仲菲依在那个小小房间的缠绵,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故事,为什么这种感觉这样久远,这样心碎啊。
华子建回忆着,轻声说:“仲菲依,你回来了。”
仲菲依的情感也好像起伏很大,她说:“回来了,你走的时候,我刚好在北京学习,但你总应该给我说说你的事情,给我谈谈你的伤心啊,就这样你一声不响的就到了新屏市,记住,我和你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华子建也让仲菲依的情感感染了,他不无感慨的说:“是啊,我也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何年何月,我们都是朋友。”
“什么时候回省城,听说乐书记马上就要走了,你不回来送送他。”
“他不让我回去,说我刚来新屏市,让我安心好好工作?”
“你妻子江可蕊呢?”
“她......现在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到新屏市来。”
“不是吧,我听说她也要到央视去了。”
华子建知道无法在继续隐瞒下去了,说:“现在都还没定,有那个想法。”
“刚才还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怎么想要瞒我?”
“没有,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还没定。”华子建不想说起这个话题,他也不是想要刻意的欺骗仲菲依,但他总觉得江可蕊的离开会让别人过多的关注,过多的同情自己,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他赶忙转换一个话题,来摆脱谈论江可蕊的事情:“这次学习时间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这能有什么收获?”
“没收获你跑去学什么?”
“混呗,哪都像你华子建一样,兢兢业业的工作,我们是没有追求,没有理想的人。”
华子建其实还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的,轻松,愉快,不要老是让自己沮丧和惆怅,见人都像个怨妇一样述说自己的伤心。
两人在电话中聊了很长时间,华子建最后说,有时间回去的话,自己一定过去看她。
仲菲依也说,自己会找个时间到新屏市去转转,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到过新屏市。
等两人挂断了电话,华子建在准备给江可蕊挂电话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华子建只好放弃给江可蕊的电话。
但他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早就睡觉了,简单的冲个澡之后,华子建就拿起了下班秘书小赵送到宾馆的那些关于机床厂的资料,认真的研究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华子建越来越发现机床厂收购之中的猫腻了,最早的几份合并和收购计划,评估,预算上面都是标明机床厂的固定资产在两千至两千五百万之间。
但最近一次的评估报告却一下子就突然的缩水了,机床厂的固定资产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千万,新上来的这个厂长也开始按照这个一千万的数字和那个福建的老板洽谈起收购事宜的,这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机床厂固定资产怎么就会变话如此巨大,华子建不能不认真的思考了。
为了以防万一,华子建打起精神,很认真的继续对所有资料做了一个系统,全面的研读,他需要排除的是在这半年中机床厂有出卖土地,出售设备等行为,如果是那样的话,情况当然会有变化。
但一直研究到凌晨两点,华子建看完了手里的所有资料,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资产应该缩水的因素,那么,现在就可以毫无疑问的说,有人在这个评估报告,以及国资局方面做了手脚,而真正能够完全掌控这方方面面的人,或许就只能有一个了,那就是庄峰,庄副市长。
华子建合上了资料,犹豫起来,这个庄峰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样庸庸碌碌的,他能够不动声色的给自己设下一个打击机床厂厂长的圈套,就足以说明他的狡诈和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