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云挂上电话,自怨自艾的忧伤了好一会。
而华子建也心情沉闷的思考这这个问题,这件事情自己怎么处理?
他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拖一拖,不能随便的撤回这个任命,这是自己在洋河县的第一个任命,如果就这样玩笑般的撤回来,以后自己的政令还能在畅通和获得信任吗?
朝令夕改是一个领导者的大忌,更为重要的是,没有向梅的协助,单凭自己是很难向省交通厅争取到那些资金,那么自己在洋河县也将一事无成,继续的和前任一样混下去?这绝不是自己当官的目的,要当一个行尸走肉般的领导,自己还不如不做。
他打定了主义,希望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秋紫云事情一多,就会忘记,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但如果她下一次再提起了呢?华子建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干脆也不在去想这个问题了,管她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几天都过去了,华子建暗暗的侥幸着,秋紫云好像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问自己了。
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一个更大的灾难却降临在了他的头上,华悦莲听到了这个传闻,据说是华书记亲口告诉她的,这让华悦莲大受打击,她已经没在乎过去华子建和仲菲依的传闻,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和华子建还没有谈恋爱,但现在呢,华子建背着自己又和向梅有了瓜葛,这个向梅自己是知道的,风流,风韵,多情,难怪上次华子建要和人家一起去爬山,后来还突然的在吃饭的时候答应提升向梅,而且竟然就在后来没几天的时间里真的就提升了她,原来这里面有这样多的猫腻在里面啊。
她不得不相信这事真的,因为作为一个乖女儿,她是不会不去相信老爸的话,她也知道老爸虽然离开了柳林市,但柳林市发生的每一点小事,他都会很快得知。
华书记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确实也犹豫了很长时间,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华悦莲,但后来他还是说了,因为他对华子建在这方面真的比华悦莲还要担心,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最后沦落为一个玩偶,或者牺牲品,在最近他也想过了,他可以不计较华子建对他发动过的那些攻击,只要他真心实意的对华悦莲好,只要他可以永远维护华悦莲的安全,维护华悦莲的幸福和尊贵,那么就算自己委屈一下,也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但华子建和向梅的绯闻就再一次击碎了华书记对华子建刚刚形成的一点点好感,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女儿不能托付给这样一个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男人,不能,绝不能!
在华悦莲听到这个话以后,她伤心的哭了好久,她开始从侧面打听,从洋河县过去自己上班的公安局那些同事那里打听,但听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在别人把她当成一个旁听者,给她讲诉的时候,又为了情节的需要,都多多少少的再添加了一点佐料进去。
更为可怕的是,每一个人又很好的去弥补了前一个人话中的露洞,让这个传闻是那样的合情合理,又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几乎成了确凿无误的事实,甚至她们在那里约会,开的那个房间,两个人在房间中的叫声都把旁边的旅客吵醒,最后人家对酒店投诉,酒店还给人家道歉,等等的这一切,都说的活灵活现的,这怎么可能不让华悦莲相信呢?
华悦莲突然的出现在了华子建办公室的时候是一个早晨,华子建刚在纪检委开了一个整顿干部作风问题的会议回来,他就看到了华悦莲,华子建的心情就豁然开朗,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华悦莲了,这几天打电话,华悦莲也总是说忙,两人讲不到几句就结束了,现在他看到了华悦莲,很高兴,很激动的迎了上去,等秘书小张一离开办公室,华子建就想过去抱抱华悦莲,他想稍微的给她一点温柔,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华悦莲冷冷的躲开了,还说了一句:“你经常都在办公室这样吗?”
华子建懵了,他举着准备拥抱的双手,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很快就明白了华悦莲话中的意思,自己的谣传已经让华悦莲也听到了,她会怎么想,自己能不能给她解释清楚呢?华子建的心开始收缩和寒冷起来。
华悦莲看着华子建,满脸的不屑说:“怎么?说到你疼处了,是不是?”
华子建垂下了双手,有点无奈,又有点苦涩的说:“有时候自己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实事。”
华悦莲在生气的时候,样子还是很吓人的,她走近了一点,盯着华子建说:“你的意思不抓个现场就不承认?”
华子建很认真的看着华悦莲说:“现场怎么抓,让我表演一个还是编造一个,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但我只能说那是谣言。”
“谣言?那好啊,你把向梅的主任现在就免了,你敢不敢?”华悦莲说出了秋紫云一样的话,也许她们的认识和思维都是一样,她们固执的把谣言和向梅的职务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华子建低下头,拿起了桌上的香烟,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说:“向梅的职务是通过常委会,通过县上所有领导大家商议的结果,你让我说免就免,你也太把组织原则当成儿戏了。”
华悦莲就冷冷的哈哈笑了两声说:“不要忘了,我在那个小饭店听到是你决定要提升的向梅,现在怎么到成了组织决定?”
华子建无言以对了,自己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但没想到华悦莲很简单的就戳到了自己的漏洞,他就只好大口的吸烟了。
华悦莲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本来今天她并不是想来兴师问罪的,她就是想来看看,想来听听华子建的解释,只要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自己就去原谅他,哪怕这借口并不完善。
但刚才她却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因为华子建并没有给她做出解释,所以她就破天荒的给他发了脾气,说了这些让他尴尬和泄气的话,现在两人都沉默了,华悦莲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烟还在抽着,这已经是华子建点上的第二根了,他心情的沮丧华悦莲是不理解的,秋紫云对他声色俱厉的呵斥,已经让他感到心痛,现在华悦莲又来冷嘲热讽,更让他难以平静,但这些年,特别是在洋河县的这段时间,纷繁变化的仕途生态,彻底磨光了华子建鲁莽的钢角,他变得柔韧和自控,他没有急于的把自己的不满的激愤发泄给华悦莲,他开始让自己逐渐的心平气和。
从这一两天种种的消息和迹象表明,这次的谣言绝不是孤立的一件偶然之事,这应该是冷县长的又一次冒险攻击,当然了,这次他没有亲自出面,但何斌要是没有他的教唆和指使,只怕也未必有这个胆略,既然是一次斗争,那自己就该心平气和的来对待,因为这是工作。
是的,斗争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所以到现在为止,华子建还是只抽烟,没有让华悦莲的话激怒。
房间里静悄悄的,华悦莲也坐了下来,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和口不择言,她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的刺伤了华子建,她不安起来,她偷偷的看看华子建,就见他的脸上挂满了哀伤,他像一个希腊雕像一样,英俊,但毫无生机。
华悦莲咳嗽了一下,华子建抬起了头,华子建的脸上没有热情或者往昔看她的那种激情,华子建淡淡的说:“路上没吃饭吧,一会带你吃点什么,你想吃什么?”他的话有一点淡淡的。
华悦莲刚刚有的一点点后悔,在华子建这种表情下又消失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给自己道歉,也不给自己解释,这事情难道就这样算了,那么以后他要是再犯这个毛病怎么办?
想到这,华悦莲就说:“谢谢你,子建,我现在不饿,不过我想听到你的解释,可以吗?”
华子建想了想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和向梅同志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至于她工作的调整,那是因为工作需要,这样解释你能接受吗。”
华悦莲愣了一会,摇摇头说:“我不能接受,除非....嗯,除非你们可以分开我才放心。”
华子建重复了一句:“分开?”他不理解华悦莲这句话的意思。
华悦莲就说:“是的,分开,你可以调到柳林市上班啊,找找秋书记,或者我让老爸帮你跑跑,怎么样?”
华子建一动都不动的看了好久华悦莲,笑了起来说:“你啊,怎么就这样的幼稚,这是随便能调动的吗?我刚当上洋河县的书记,怎么提出调动问题,谁又敢随便调动我,哎,好了,我们不说这事情了,可以吗,你应该相信我。”
说着话,华子建就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来,他感觉到华悦莲已经平静了许多,他走到沙发旁边,突然才发现自己连水都还没有给华悦莲到上,就转身到了饮水机的旁边,帮她倒上了一杯白开水,端过来说:“喝一口吧,批评我半天了,口也干了,喝完了,养足精神一会再批评,教育我。”
华悦莲让华子建的玩笑说的心里一软,也叹口气,端上水杯,感觉烫,又放下来说:“算了,我也没资格批评你,但你要记住,下不为例,我再要听到你的什么绯闻,那我们就一刀两断,说到做到。”
华子建见她气消了不少,自己也轻松了一点,就继续的开玩笑说:“那要是一刀断不了怎么办?”
华悦莲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说:“断不了也的断,我可不愿意和一个四处沾花惹草,到处招蜂引蝶的人生活,那样我受不了。”
华子建笑笑,但他的心里又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今天的这个裂痕或者已经很难在华悦莲的心里弥合了,她一定认为是在宽容自己,是在原谅自己,不知道这样的心态会不会给自己和华悦莲的以后生活带来什么阴影。
华子建想的一点都不错,因为这样的影响很快就来到了,就在这个晚上,当华子建和华悦莲彼此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都装着一如当初那样的和和美美的时候,在华子建强装笑脸,准备和华悦莲亲热,当他爬到华悦莲身上的时候,华悦莲却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你到哪学的这些做~爱的方法,是和她们练出来的吗?”
华子建犹如五雷轰顶般的呆住了,看来华悦莲是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传言了。
华子建在沮丧和气馁中,他尽了自己的努力,重新的调整起自己的精神,想要再振雄风,但为时已晚,这个晚上他都很难坚硬起来,他沮丧的从华悦莲的身上下来,有点惭愧的说:“最近工作太累了,明天好好慰劳你。”
华悦莲却不认为是这样,他看出了华子建躲闪的眼神的愧意,她说:“是不是因为你情人太多,每天消耗太大了。”
华子建无语,但他的沉默没有换来华悦莲的闭嘴,整个晚上华悦莲说了很多那样的话,华子建一直在忍耐和包容,心想,让她出下气也好,这谣言让她暂时失去了理智,但没关系的,她只要爱自己,一切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