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想着璎珞竟然闲着没事儿吃了这么多的苦,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一恼璎珞自讨苦吃,实在不该,二也连带着恼起了太后,心里竟有些怨怪,太后怎么会建议璎珞吃这样的苦去除什么积年的疤痕。
现如今璎珞晕睡着,他不能将她拎起来教训一顿,便只能起身就想去找太后理论一二,只脚步都到了殿门处,他到底停住了。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转身又往内殿去,进了内殿便直奔床榻,上前接过了宫女手中的巾帕,道:“出去!”
宫女哪里敢说个不字,忙爬下床,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外殿去。
秦严在床边坐下,瞧着面色苍白的璎珞,一时间当真不知该恼怒还是该疼惜她的好,尤其是想到她这么做很可能还是为了自己,他便不知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直接将这可恶的女人摇醒,冲她咆哮,问问她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心里这会子像是扎了万千根针一样难受,静静地凝视着她半响,秦严才叹了一声,满脸无奈地抬手轻柔而仔细地给璎珞擦拭起汗水来。
璎珞这一觉足足睡了又一个多时辰,醒来时外头太阳已经西斜。
便用的是再好的药膏,伤口愈合也是需要时间的,她醒来时便感觉到了那股刀割一样的疼痛,不自觉便蹙起了眉头,尚未睁开眼睛,便先呻口今了一声。
“是不是很疼?”
耳边响起一道带着紧绷而低哑的声音,似压抑着浓重的怒气,璎珞诧了下,眼皮撑起一下子睁开了眼眸,果然就见秦严正坐在床边,手中拿着帕子正一脸黑沉地紧紧盯着自己。
璎珞眨了眨眼,眸中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茫然迷蒙,半响才轻笑了声,道:“还是没能瞒得过你啊,你是不是又跳窗户了?”
秦严闻言原本便不大好看的脸色立即又铁青阴沉了一片,道:“你们这不是胡闹嘛,皇祖母也是,怎么会……”
他到底敬重太后,不愿对长辈的言行多做指责,顿住了话。
太后会提起这个其实很正常,女人都在意自己容貌身体的美丽,太后又是在宫中生活了一辈子的,宫中女人对容颜的在意都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太后手中有消疤痕的良方,瞒着璎珞才是奇怪呢,更何况,太后也不曾逼迫璎珞治伤,都是璎珞自己的选择。
且太后这也是为璎珞好,没有男人会喜欢布满疤痕的手臂,便秦严与众不同,璎珞也不想他有一日会看着旁的女子的藕臂挪不开眼。即便他不曾有什么心思,单单只是欣赏,她也觉得难受吃味。
璎珞便笑了起来,平放在床榻上的手轻轻动了下,用手指讨好的勾了勾秦严的衣袖,道:“不怪太后,是我自己愿意受这份苦,想要美美的。”
秦严听她这般说,却是蹙眉,道:“我从没在意过这些,难道在你眼中爷看上的就是你这幅皮囊?”
璎珞见秦严眉宇紧蹙,脸色难看的厉害,眼眸中却有着遮掩不住的心疼和烦躁,不觉笑意染上眉眼,又用手勾了勾秦严的手,道:“我知道啊,可我自己在意,就像是你不愿意我觉得七皇子和迟大哥生的比你好一般,我也不愿意你瞧见了旁的什么女人的手臂,觉得比我的要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