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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万民齐悲,天地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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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整天精虫上脑,无可救药!

和他沟通,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在祁世子的强烈要求下,祁世子妃只好妥协,和祁世子进行角色互换,弄得某个在后座吃“狗粮”的小家伙一脸不甘心,凭什么是爹爹驾车,而不是他?

“娘亲,在爹爹眼中,你是那样的美丽而迷人,爹爹第一次驾驶这辆轿车,你就不怕他被你的美色迷惑住以至于失神导致我们一家四口陷入危险?”

祁宝贝心念一动,想着怎么把叶薰浅勾引到后座来和他一起相亲相爱,气死某世子,谁让他整天被某世子欺负呢!

“闭嘴!”

祁玥扭头,飞去一记冰冷的眼刀子,瞬间堵住了祁宝贝的嘴!

勾引不成反被骂,某宝心里很是纠结!

“薰浅,我最爱你了,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地睡一觉!”祁玥伸出手,指腹轻轻拂过叶薰浅的眼皮,话音里充满了坚定,心想:这轿车可是薰浅送给他的迟来的大婚礼物,他怎么能不会驾驶呢?

此刻的祁宝贝还不知道,他爹爹已经在他娘亲没有明确开口的情况下将这辆轿车视为己有!

祁玥身上总是散发着令叶薰浅安定的气息,只要有她在,她就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他不会让她受伤,也不会让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叶薰浅的确有些累了,她阖上双眼,倾听着轿车飞速行驶带起来的风声,渐渐沉入了梦乡,等到醒来时,一家四口已然抵达蝴蝶古城!

其速度之快,超越了八匹汗血宝马同时拉的铁桦马车将近四倍,把平时一天一夜的路程生生缩短到了一个下午!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齐皇至今都不曾找到祁玥、叶薰浅和祁宝贝的下落,因为凭借他毕生所见,也没有见过有什么交通工具能快到这个地步,即使是那以高度和速度见长的猎鹰也做不到!

祁玥清晨在圣云殿前布下的结界之力渐渐减弱,直至亥时,方才被天地玄黄四老联合打破,可饶是如此,他们的功力也被吞噬了近五成,舒太妃气得肺都快炸了,向来以端庄示人的她一路上都在骂叶薰浅是祸害!

皇室这一次确实是大手笔,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这焉能让齐皇咽下这口气?

回到御书房,齐皇便吩咐杜太师亲自拟旨,以贤王府、祁王府派人劫狱、勾结漠北、通敌叛国为名,缉拿所有人!

“老臣谨遵圣命!”

杜太师话音铿锵,显然是对齐皇这样的决定感到非常满意!

祁玥、叶薰浅和祁宝贝一家三口或许有通天的本事插翅离开齐都城,但是不代表祁王府、贤王府的下人们以及祁贤学府的夫子、学子们也可以,这些人的数目过万,想要在短短一个下午内尽数撤离,无异于痴人说梦!

齐皇黑眸里墨云滚滚,整个御书房里都散发着阴凉的气息,让不少官员冷汗涔涔,身体颤抖得厉害,不敢抒发任何意见,生怕引火上身!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朕就不信,祁玥和叶薰浅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上万人因为他们而死无动于衷!”

不得不说,齐皇这一步棋确实是狠!

祁贤学府的夫子们个个才高八斗,学子们皆不同程度地掌握着一门技术,或者换一句话来说,他们是贤王府、祁王府、炼狱王城、不夜城、乃至月族未来的希望!

如果他们尽数成为齐皇刀下亡魂,那么九州大陆的将来发展至少要停滞一百年!

这一夜的齐都,注定了天翻地覆!

杜太师、定国侯、云临兵分三路,分别包围贤王府、祁王府和祁贤学府。

那一道明黄的圣旨写满了字,仿佛对祁玥和叶薰浅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深夜已至,本该是所有人都沉入梦乡的时刻,两大王府及祁贤学府周围火光漫天,御林军们手持火把,看着从门中走出的一个又一个人,机械地给他们套上了手镣脚铐,铁链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围满了观看的百姓,有的抱着孩子、有的眼里噙着泪水,有的老人杵着拐杖……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般保持沉默,没有一个被抓捕的人大喊大闹,也没有任何家属失去理智疯狂攻击,一切仿佛都进行得无比顺利!

橘黄色的火苗在黑夜里不断跳跃,映照着“祁王府”、“敕造贤王府”、“祁贤学府”三张牌匾,仿佛要灼烧掉它们最后的一寸躯壳!

此夜,注定是大齐建国三百年来最动荡的一夜!

大齐天牢、地牢一夜之间住满了人……

经过了整整一夜,齐皇依旧没有得到任何跟祁玥、叶薰浅有关的消息,两人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圣云殿内,齐皇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黄金打造的龙椅上,淡漠地扫了一眼匍匐在地山呼万岁的群臣,亲自下令,“太师,替朕拟一份诏书,将祁王府、贤王府大逆不道的罪行昭告天下!”

“老臣遵旨!”

杜太师拱手一揖,见齐皇眉头深锁,便知道他为何事心烦,于是开始献计献策,“皇上,昨夜共收押了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人!”

他苍老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道:“祁世子和祁世子妃一日不出现,便杀一百人,老臣相信,用不了几天,两人必定会自投罗网!”

“不可!”

杜太师这样的谏言一出,便遭到了一部分官员的反对!

“皇上,在祁王府、贤王府当差的下人可都是您的子民啊……”

“多少学子因为贫困无法读书,是祁贤学府给了他们一个庇佑的家,而现在,他们的家毁了,难道连性命也要因此被剥夺?”

“祁世子和世子妃在百姓心中颇受爱戴,如此之举,未免令百姓心寒。”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请皇上三思!”

……

近半数官员冒死进谏,此时都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

杜太师见那么多人竟然和自己唱反调,气得胡子发抖,立刻出声道:“皇上,自古以来,谋反便是死罪,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过一人啊!”

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父皇,您根本没有祁玥和浅妹妹通敌叛国的证据,却以此捉拿上万号人,弄得齐都如今人心惶惶、民心不稳,难道这真的是您所希望看到的?”

元修徐徐抬头,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凝重的表情,或许,他的父皇还没有意识到此举对齐都有何影响,从今天早上开始,所有公共马车停止运行,超过半数的店铺关门,连平日里最繁华的栖霞街都只有寥寥数人,整个齐都就仿佛在一夜之间萧条了……

可他的父皇非但没有因此而停止,还要变本加厉,企图用这些人的命逼祁玥现身,他可有想过,他们可不仅仅是祁王府和贤王府雇佣的下人,还是大齐的子民!

“大胆!”

齐皇重重地拍了拍龙椅上的臂托,大声一喝,冷眸看向元修!

此时,元启徐徐出列,走到元修身边劝说道:“五弟此言差矣,区区一个世子和一个世子妃,却能影响近半个齐都,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皇室的地位!”

“祁世子和祁世子妃就是吃定了父皇的仁慈,不会对自己的子民开刀,所以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畏罪潜逃!”

不得不说,元启这一番话简直是说到了齐皇心坎儿里,祁玥和叶薰浅是心腹大患,如今便已拥有这般实力,再放任下去,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太子殿下说的不错,如若祁世子和祁世子妃行得正坐得直,为何独自离开,丢下那么多无辜的人?”

杜太师微笑颔首,这一次,他不仅要杀这些拥护祁玥和叶薰浅的人,还要将贤王府和祁王府辛辛苦苦积累的百年声誉尽数毁去,只要有它们在,杜家永远成不了齐都第一贵族!

元修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无力感,母后离开去了不夜城、三哥离开前往云夏,四哥至今仍在天牢,祁玥和浅妹妹也走了……他所熟悉的人都不在他身边,那种面对无数指责孤立无援的陌生之感,让他几乎窒息!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从前,他们依旧在长宁宫前的花园里恣意嬉戏打闹,天真无邪,不用去管什么国仇家恨,那该有多好……

这一年的深秋,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灰蒙的天上洒下了漫漫飞雨,打在青色的高高低低的城墙上,恍如苍天之泪,与午门的鲜血稀释在一起,汇聚流入江河湖海。

整整一百人,命丧于此,满城风雨,天地同哀。

浮桥之下,碧水悠悠,粉色的水滴入河中,荡漾起无数细波,彼此交织在一起,仿佛命运无形的齿轮在啮合、转动……

《九州志·大齐篇》记载:齐历景徽十八年十月初五,北越翰王入狱;廿四,大齐国主以谋反之名抄家祁王府、贤王府,逮捕其名下夫子、学子、下人共计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人,拘禁天牢;廿六,斩一百人于午门,血流成河,亡魂不灭,万民齐悲,天地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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