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计算!阿星两眼发直。
宝刀接下去道:“所以我想啊,完蛋了!这么贵的东西,我也不可能拿去造纸。就算造得出来,别人也买不起啊,还是没用——”
阿星瞄了她一眼:“你怎么老想着造纸?”
宝刀挠头:“对哦!一开始是想,如果我大大的有名,把我做的东西印上我的印记散布天下,我爹可能会看到。当时身边正好是纸,我就想做纸了。现在才知道,我爹也并不是真的躲起来。”
阿星盯了宝刀一眼。
宝刀道:“二娘骗了我!”像小朋友告状,带点哭腔,带点怨恨,把二娘如何骗她的事儿,说了首尾。
阿星唇角一翘:“那么你想知道你爹的下落?”
“想啊!”宝刀踊跃,“无常君可能会告诉我,如果他打赢的话!”
这样一说,宝刀应该留在那儿,等着战事结果才对。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无常君到底会不会赢。万一打输了……根据这几天她听到的故事,在画城的土地上一旦打起战来,输家、以及输家地盘上的人,好像都会很惨。宝刀打个寒噤。
她可不想很惨的死掉。那样白顶天如果活着,也要为她哭死;如果死了,也会被她气得跳起来的吧!
为了避免老爹死去活来的折腾,宝刀想,有得逃,还是先逃掉比较好吧!
如果无常君打赢,她可以再回去找无常君嘛!反正她是无常君的吉祥物,无常君为了吉利起见,还是会遵守诺言带她去看壁画的吧!
如果无常君不幸输了……反正知道有那个壁画在,有那么个线索,就有希望。她继续找啊、找啊,终有一天会找到爹爹下落的吧!
宝刀把这些都告诉了阿星。
阿星的反应,居然是很想笑。
“很好笑吗?”宝刀诧异,“为什么你这个表情?”
“我什么表情?”阿星不答反问。
“唔就像……像猫看到老鼠,老鼠还没看到猫,猫觉得好棒,这下有得玩了,抖着胡子眯眯笑,又怕吓到老鼠。那种笑。”宝刀道。
“好宝儿,你打得一手好比方嘛!”阿星摸着宝刀的头发,夸奖。
被夸奖的宝刀,就很开心的、迷迷糊糊的笑。
“所以你恨二娘吗?”阿星又把话题岔开。
“恨。”宝刀很干脆。
“你恨一个人时,做什么呢?怎样报复她?”阿星饶有兴趣。
“不知道啊……她自己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我不知道要怎么罚她才好?打她一顿?我爹才可以打她。我怎么能打二娘。”宝刀苦恼,“我太没用了!其实为了茧儿,也应该想法惩罚她的!”
阿星并不知道茧儿是怎么回事。于是宝刀又从头告诉阿星:茧儿是二娘的丫头。二娘离开白龙寨时,就带了茧儿一起走。到了画城,生活很艰苦,二娘打听到有个很赚钱的途径,是无常君的宴会,广征侍女、侍儿,待遇非常高,如果伺候得好,说不定只要做那么一次,得到的报酬就够养老了。二娘自己年纪太大、而且好像有什么地方长得不合标准,进不去了,但她鼓动茧儿去。
正巧有几个侍女侍候得好,拿了一大笔钱出来,找地方享受去了。茧儿看得眼红,真的去应聘,结果还真的选上了。然后就要经过漫长、艰苦的培训。茧儿也撑过去了!终于可以正式侍宴。
那正好是宝刀被“钦点”为奴之前。
也是开战前,无常君举办的最后一场宴会。
宝刀在研究研磨器时,有一批尸体送到,是要加工为肥料,喂矿后的一小片菜地的。在那批尸体中,宝刀看见了茧儿。
无常君的宴会,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活着走出来。
就像矿工一样,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发了大财。死伤率确实很高,幸运的话,发的财也会很大。于是,尽管有那么高的死伤率,还是有很多人前仆后继。
茧儿不幸没能淘到金,却成了被淘汰的一具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