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宝刀闷应一声。
“完了,你完了。”二娘碎碎念。
“怎么完了?”英英、二娘共同的男人、米粉店的老板没听到前面的话,插了句嘴。
“你先把那什么英英跟我交代清楚!”二娘拧他耳朵。
宝刀也要求他交代清楚。
老板苦着脸:他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真的!经过安城,得到小姑娘青眼,跟他睡了几觉,他很感激。但他也要做生意嘛!来了画城,遇见二娘……哦,二娘在安城被宝刀吓坏了,带着丫头茧儿逃出来,想来想去,也进了画城。后来两个人就搭伙过日子了。这也是形势使然,怪不得谁的,对不对?
“那茧儿呢?”宝刀忙问。
这个那个……夫妻俩就不便直言了。你推我、我推你,二娘慷然道:“好吧,看你也是快死的人了——”
“咳咳!”老板清嗓子。
“真的嘛!”二娘道,“我就跟你直说吧,宝姑娘,这画城,过日子不容易,可要赚钱嘛,比哪里都容易!茧儿又青春、又会来事,身段儿又好,进无常君的宴会侍奉了。等赚到大笔,咱们奉承她还来不及呢!”
老板脸皮不够厚,躲到旁边去了。
无常君的宴会?还真是宴会!见天儿的招待客人。那些客人,都是很有来头,才能赴宴。宴上的食物特别特别好、音乐特别特别好,招待也是……
呃,说起这招待,宝刀这娇憨的小姑娘面前,不便明言哪……
那些招待们穿的衣着……
唉不好,光是这衣着,就不便明言了啊!
总之,宴会的采购部老是在外头定做衣物,但是从来没有定做过侍女的内裤。
还有,所谓衣物,一半是衣裙,另一半是绳子啊珠子啊什么的。
听说珠子绳子,就当作蔽体之用了。简直蔽了比不蔽还要命……
更过份的是,就那些衣裙,也不够剩下的人数分配,听说,她们是拆开来穿的。就是每个人只穿一套衣裙中的某一部份,把其他部份都露出来……
一想到彼情彼景,老板一边暗骂“不要脸”,一边忍不住,身为男人,有某种反应啊……
再说,那宴会招了女孩子进去,不是直接用的,还要训练很久、很久。茧儿卖身进去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才刚刚能进行招待。光是端盘子端菜要训练这么久吗?这训练的都是、简直是……
那啥!老板面壁,他已经站不直了。
“什么什么?”宝刀追问。
“总之都是拿命博钱就是了。”二娘道,“你都快死了,先想想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
“你才要死了!”宝刀不得不跟她翻脸。她撒谎的事儿,宝刀还没跟她算清帐呢!她还老捋宝刀虎须?
“谁叫你张口就想学人家机密?人家都说了要拿你当奸细查了。奸细什么下场?”二娘道,“我说实话呀!”
“那你们跟奸细是亲友,你们什么罪名?”宝刀反问。
二娘脸顿时白了:“谁跟你是亲友?”
“你是我二娘。他,”宝刀一指老板,“他亲口承认我是他前面老婆的姐妹。”
老板脸顿时也白了:“我、我是觉得对不起英英。我是想救你。可你——你也不能这样害我啊!”
正说着,武士们又来了,说上头有请宝刀。
宝刀问老板:“你有空还是看看英英去吧?她想你。”
“别了。”老板苦着脸,“你有机会再见她的话,不如告诉她,别等我了。我这不方便去照顾她嘛!”
宝刀也觉得是这样。归明远照顾英英,在宝刀看来,比这老板照顾得好多了!他还是配二娘吧。
“祝你们百年好合。祝英英跟归大哥也好好的。祝我早日找到爹爹。”宝刀衷心道,抱着良好的期望跟着武士去。
“死了千万别攀上我啊!”二娘追着叮嘱,“念在我也伺候过你爹、照顾过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念在我们都是女人!”
宝刀一脸黑线。
这时候,正巧慕飞也在问简竹:“你说那丫头到画城,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啊,她只是去学手艺的,又不是去造反。”简竹看起来很笃定。
“说得也对……”慕飞挠挠头,“如果她有难,师父也会救的对吧?”
“她又不是我徒弟了,救她干嘛?”简竹闲闲道。
“师父!”慕飞苦着脸。
“好啦!她不会有危险。”简竹保证。
一个在大海啸里都能生还的家伙,简竹觉得,福大命大,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儿。何况他还给她输进了加倍的狐息。如果她有什么,他这儿也会有感应嘛。
目前来说,他觉得宝刀岂止没有危险,她个小丫头似乎还顺利得很哪!
除非那丫头太蠢了,连有危险都没发觉……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简竹不是很确定的想。
屋外有客拜见。
“大乔——不不,乔老板。”慕飞窗户里一张,高高兴兴向简竹报告,“他自个儿上门来了!”
“唔。”简竹眯着眼笑。关于朝廷彻查投机一案,他最关键的一步棋,总算有用了。
宝刀已经见到武士的“上头”,乃是无常君本人。
而且大乔踏进简竹门槛时,宝刀正向无常君问出了一句真正自寻死路的话:“可是,阿东为什么要杀人然后自杀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