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不是这种人。
“反正我已经不是什么好女人,在乎什么。”她咬着牙在心里跟自己这样笑。
慕飞跑了好长一段路。
到最后,他真的要累趴了。
宝刀和归明远追着他们跑。宝刀拎着洛月准备的那个大篮子。这么跑下来,宝刀和归明远也比走路累,但比不上慕飞累。
慕飞滚到路边休养生息去了。
换归明远背洛月。
洛月要趴上归明远背时,归明远僵了一下。
毕竟他没碰过女人……当然他是天阉,碰了也没有……可重点是,他没碰过!娶了英英也没碰过!他对女人的一切经验限于耳食之言、以及幻想。这么一趴真是……
“哟,我不介意,您倒有反应了?真有?那月姑可以挂牌子了哎!专治阳痿,一趴见效。”洛月笑着拍他肩道。
归明远怒了,一咬牙,背上!
洛月一直发现,对男人,甜言蜜语比生气发火有效,偶尔激个将,又比甜言蜜语更有效,屡试不爽。这次,竟然对天阉也是如此。
归明远背着洛月,跑了比慕飞更远。
最后他也不行了,也滚旁边休养去了。
换洛月自己跑。
她节省下来的体力,已经够跑剩下的路了。
宝刀始终抱着篮子跟在她身边。
“妹子厉害!”跨进归明远院子时,洛月这么表扬宝刀。
宝刀咧嘴笑。
她是要很厉害。非常非常厉害!因为她是白顶天的女儿嘛!
洛月跨进归明远的屋子。
地上有血。
血已经基本干涸了。
英英就倒在地上。
“归明远把她丢在地上就跑出去了?!”宝刀一怒之下,也不管归明远叫什么“归先生”了。
“我想他是看太多血,怕了,不敢移动她,忙着跑出来叫我。”洛月扫视一下现场,就事论事。
“一大男人!怕成这样!”宝刀牙缝里咝咝倒抽冷气。洛月已经开始检视英英,宝刀忙着打下手。
“男人嘛。”洛月发表了很中性的意见,告诉宝刀,“没死。不过不移动也好。你帮忙烧点热水来。”
宝刀出这个房间,注意到有一个碗打翻在地上。碗里有残余的鸡肉。汤泼了一地,还没有全干。
她到厨房。厨房锅里还炖着鸡。那鸡汤……能叫鸡汤吗?叫鸡大缷八块进锅里煮了个澡!
惨不忍睹。惨不忍睹。
宝刀悲怆的把这锅移到旁边,换别的锅烧开水。
鸡炖成这样,覆水难收,抢救都抢救不过来了。毁了就是毁了。还不如烧干净的开水。
当她把开水端过去时,洛月已经把英英衣裳褪了,下面不知做了什么急救,宝刀没敢看……虽然同为女性,也够触目惊心的。
好吧,她现在不再嘲笑归明远一个大男人胆小害怕了。
会害怕,除了懦夫,还有出于心底的柔软……
好吧,有的人也许会把这片柔软也称作怯懦。但是,宝刀错开目光之后,确实原谅了归明远。
洛月从篮子里拿出药粉,融在开水里,喂英英喝下去。
宝刀在后面,帮忙扶着英英。
英英已经昏迷,很难服药,不过洛月拎了这么大个篮子,就是有备而来的。
有一种工具,专门用来伺候半昏迷的病人、以及闹腾不肯服药的小孩子。
这种工具,形状有点像个漏斗,一头伸到病人的喉咙,另一头在外边,可以把药水倒进去,只要病人还有最基本的生理反应,药水灌进去,喉咙自动会咽下。如果病人病得连水灌进来都咽不下、反而往外倒喷了,那真叫药石罔效,没救了。
英英还有救。她把药水咽了下去。
洛月叫宝刀取了席子来。
席子放在英英身边。英英被两人尽量轻稳地移到席子上。洛月说,这比直接躺在地上好。但移到床上则不行。挺着个大肚子,母子不安,还是少移动的好。
归明远出于心底那一点柔软畏惧,没有擅自移动她,保了她的元气。
洛月把英英的衣裳盖回她身上,拍拍手:“你守着,我去请医生。”
“呃……”
洛月一笑。出去了。
她不是医生,她只是兼作稳婆。
女人生产、难产、小产、甚至打胎,她都可以帮上手。英英若是小产,确实她的作用会比医生更大。
但英英命大——或者说她肚里这孩子命真大。
那血流得并没有很多。归明远是吓坏了,闭上眼睛只当看见条小溪,其实也就是细如线缕的溪。归明远跑出来不久,已经自动停住。现在孩子还在英英腹中,还有胎动。如今不是要接产,是要安胎。
洛月给英英服的药粉,也是补元安胎的。请个医生来,效果会更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