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的王妃。”
“许给锦城食邑的七王爷?”胡夫人很吃惊。
婆子倒没听说过这事。她实在是消息很闭塞的女人。不过她想了想:“七王爷现在在京南道,代皇帝去赈灾。”
胡夫人又问:“他王妃呢?”
“他王妃姓谢,听说是长公主亲自去相中的!”婆子说起这个又兴奋起来了。明明跟她自己没关系,说说都是带劲的。
胡夫人却哆嗦起来了。婆子吓了一跳:“夫人你怎么啦?”要是犯病了,胡侍中准嫌她侍候不好,又打一顿!唉唉,虽然每次打完都有钱拿,挨打还是痛啊!
“我没事。”胡夫人示意,“拿药来,就是上次伤口又疼了。”
婆子忙打消炎止痛膏拿来。
胡夫人问:“哪个谢家?锦城的吗?”
婆子还是不知道。但她听说:“是探花郎的妹妹,也是宫里头哪位娘娘的妹妹!跟王爷门当户对。”
胡夫人恼了,道:“门当户对?她是谢家养女,又不是正经小姐!”
这句话,后来胡侍中回来时,人家就传到了胡侍中耳里。是那婆子告的密。胡夫人眼睁睁看着她去告的密!她还对胡夫人讨饶道:“夫人别怪我,我怕不说,老爷知道了要生气的。”
胡侍中果然夸了她来告密的事儿,指出:“我是一家之主,把事情告诉我是正确的。”但同时还把一条鞭子交给了胡夫人,说:“不过夫人也是你的主子,你未经许可把夫人的话告诉了我,夫人也有权力罚你。”
婆子都傻了,胡夫人也怔住了。胡侍中淡定的问胡夫人:“夫人,你说对吧?”
胡夫人手有点抖,看了看手里的鞭子,再看了看婆子,就抽下去了。等她抽完了,胡侍中再抽她。抽着抽着,胡侍中就把她搞床上去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胡夫人觉得她是晕迷过去了。她失去了一切记忆。刚醒过来时,她有点搞不清在哪里。似乎还在她娘家的闺房,她妹妹谢云华冷冷的看着她。
“真是个不讨喜的臭丫头!”云蕙差点真的骂出了声。她清醒了,记起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她是吓死云华的凶手,而且东窗事发,被长辈发现,要连她带她娘一起处死。但在最后一刻,谢小横给了她一条生路,让她可以戴罪立功,保住她和她娘的活命。等她把任务出完,还可以拿大笔金银恢复自由身。
胡侍中是太子的心腹。拿住了胡侍中,就拿住了太子。为此,云蕙要忍。
有时她自己也困惑着:真的是在忍吗?被抽当然是痛的,这是不错的,可是她觉得……
她说不清她感觉是什么,总之跟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这是歪曲的、古怪的、不正确的、可疑的、丑恶的。
然而她从前的生活难道就是正当的吗?
然而她握住胡侍中交给的鞭子时,手微微发抖,一开始以为是害怕,后来发现竟然是兴奋。
如果有一天,能把鞭子掉转过来,针对胡侍中!这个想法让云蕙更觉刺激了。她得藏起它,藏得很牢很牢,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谢小横给她一件武器,可以翻天覆地。
那一天,说不定她能把云舟也拖下水?这个想法真是锦上添花,但要藏得更稳密了,可不能让谢小横知道。她是这样恨着云舟,哪怕赔上自己,都想把云舟害死。
凭什么云舟能享受一切的尊荣呢?连王妃都由得云舟做?没有这样的事情的!云蕙真想让云舟也趴在她面前,瑟瑟发抖,身上一道道的血痕。
这些冥想都闪电般消失在黑暗中。胡侍中翻了个身。云蕙僵着,等着。但胡侍中没有醒过来。他很含糊的喊了一声。云蕙觉得他像在说梦话,说的应该是“妈妈……”什么什么的。云蕙喉头作痒,有点反胃,但最终忍住了。
等她能有空,她也会给谢小横写秘信。胡侍中只会以为她在给她“爹”写家信。信里全是说她过得很好。不管用不用秘语,云蕙都不会提及她知道云舟的荣耀了,而且嫉妒得发狂。
张绮儿也在京城,并且同样得知了云舟的高攀。人们都去向云舟道贺、攀关系,还好奇的问张绮儿:“你跟谢四姑娘关系不好吗?怎么回事?”张绮儿说不出来。后来宫里张嫔都送出话来了,叫家里跟谢云舟搞好关系,至少表面上别太僵。张绮儿别扭了半天,也只能派人去给云舟送贺礼。
结果她派去送礼的下人,竟然被云舟留下了。说什么盛情挽留。哪有这样的道理?分明是软禁嘛!张绮儿气急败坏,去找云舟论理。云舟挽着她的手,把她款待至园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