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保养的极好的脸僵了僵,身子微微颤抖:“老夫人说这话。想要什么?”
对方有备而来,字字玑珠。李妍不得不暂时跌软,以退为进。
杨老夫人到底沉不住气,笑盈盈道:“太后娘娘,中宫久而未决,老身的小孙女芸姐儿,温柔贤淑,端庄大气,不知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好大的口气,居然想用这无凭无据的几句话,把中宫之位纳入囊中。李太后心中涌上恨意,冷笑道:“哀家若不答应呢?”
杨老夫人不以为然的笑笑:“太后娘娘,老身若无万全的把握,也不会堂而皇之的走进这宫里。既然进来了,也没打算能出去。老身年近古稀之人,活不了几年,倒是太后娘娘您……需得三思而后行啊!
李妍眼中喷出怒火,冷冷道:“老夫人自以为握着些皮毛,便想拿捏哀家……”
“太后娘娘!”
杨老夫人得意打断:“老身知道的绝不止这些,相信太后娘娘一定认识接生婆马婆子,也一定知道姚婉这人。”
李妍心中的震惊足以用山蹦地裂来形容。她不动声色的睨了李老夫人一眼,淡笑道:“此事容哀家想一想。”
杨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道:“老身年岁大了,等不了多久,还请娘娘给个期限。”
李太后紧咬后槽牙,一字一顿道:“十日为限!”
杨老夫人柱着拐杖慢幽幽起身:“老身恭候太后娘娘喜讯。请太后放心,先帝已逝,老身只图富贵。”
李妍不怒反笑,只脸上的笑,冷若冰霜。
杨老夫人有持无恐,朗声道:“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杨老夫人迈着矫健的步子离去,李妍将手掌用力一拍,声音凛冽道:“来人,宣逍遥侯进宫。”
春阳见太后脸色难看,不敢多言,忙令小太监出宫宣旨。
一个时辰后,李英杰晃着肥胖的身子入了长门宫。李妍摒退所有的人,与逍遥侯府秘谈。
“此事便是如此。侯爷,你说该如何是好?”
李妍在李英杰面前,卸了所有的防备,像一个无助的妇人,颓然垂下了依旧光洁的脸蛋。
多少年了,李英杰都未曾见过她流露出的柔软,就如同当年走投无路时一模一样。
李英杰低低道:“太后放心,这世上所有太后的敌人,便是我李英杰的敌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太后一分一毫。”
李妍猛的抬起头,眼泪盈光闪过,不由唤道:“英杰——”
李英杰怦然心动,却直直跪下,冷眸微眯:“太后,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此事还有十天的时间,容我暗下打听打听。”
李妍经此一提醒,才发现自己乱了心神,忽略了事情的本质。秦国夫人从哪里打听到的这些?她是不是都已经知晓?有没有后招?后招是什么?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些,她忽然挑唇一笑,那笑意在空荡的宫殿里,显得淡漠而阴冷。她这辈子九死一生爬到了这个高位上,还从未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被人拿捏。
李妍抚了抚手心的冷汗,淡淡道:“逍遥侯!”
“臣在!”
“哀家暗下给你五十暗卫,这些暗卫是哀家的心腹,你领这五十人,将秦国夫人府给我查个彻彻底底。”
“是,太后。臣还有话说。”
“说!”
“太后,秦国夫人如此有持无恐,必有后招,臣想摸清楚她的后招是什么。还有一点,臣肯请太后决断。”
李妍挺直了腰身,镇定道:“侯爷请讲!”
李英杰心一沉,冷然道:“秦国夫人……留不得。必要时……”
李英杰厚厚的手掌做了个切的姿势。
李妍凤目一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杨老夫人一回府,立即唤来大爷杨帆,祖孙俩人在房里商谈半日后,方才散去。
与此同时,府门后驶出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马车悠悠哉哉,在傍晚时分出得城去。
一出城,马车便疾驰起来,一路向北。车中之人,正是杨帆。
秦国夫人到底是经年的老人,知道李妍的为人,并非良善之辈,为了留有后手,特令大孙子到外头寻一处隐密的地方藏起来,以防万一。
……
魏国皇宫,夜。
咸平帝文睿溥将书信递于白袍中年男子手上:“依先生之见,此事该如何行事?”
中年男子接过书信,略略一看,俊眉微皱。
文睿溥沉思道:“宋年的女儿弃后位,下落不明,朕以为咱们可以在宋年身上做做文章。”
中年男子微一沉吟,道:“宋年此人,臣略知一二,最是忠心耿耿,在此子身上做文章,并非易事。”
“故朕打算暗下派使者前去游说。先生以为如何?”
白袍男子捻须不语。
文睿溥也不急,慢慢饮着茶静候下文。
良久,白袍男子点头道:“臣愿为使者,前去一试。”
文睿溥心中暗喜,脸上却惊道:“先生,这如何使得,万一此人……”
“皇上!”
白袍男子淡笑道:“宋年此人,是块硬啃的骨头,放眼魏国上下,无人能游说他。臣愿意一试。”
文睿溥大为感动,高声道:“来人,倒酒!”
手持杯盏,高高举起,咸平帝朗声道:“先生,此行山高路远,艰难重重。朕唯有薄酒一杯,祝老师一帆风顺。”
白袍中年男子一饮而尽,扔了酒盏,道:“必不负皇上嘱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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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们的留言,都说包子更得太慢。细细回想起来,确实很慢。
诸多原因不说,只想说一点,包子码字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车里,不知亲们可否想象。
感谢一路支持,陪伴的你们,包子会尽量多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