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氏脸色大惊:“好好的那荷花怎么会落水。”
正阳摇摇头道:“我没来得及问。我想着这正是个好机会,抱了人就走了。”
“真真是个傻孩子,府里这么些下人,哪轮得到她去救。对了,她怎么还不醒啊?”
“夫人,奴婢点了她的睡穴。”
夏氏嗔看她一眼,担心道:“以后下手轻些,她身子弱,禁不起!”
正阳一听这话,忙道:“夫人,奴婢刚刚摸了摸她的脉搏,这孩子的身子如今调养的相当不错。”
“你说的是真的?”夏氏泪中带笑。
“必是经过高人医治的,若不然,她绝活不过五岁!”
夏氏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正阳轻轻一叹:“夫人,这孩子真真是应祸得福啊。倘若她跟着咱们,只怕是……”
夏氏又涌出泪来:“回头你到她父亲坟上磕几个头,替我好好谢谢他。顺便鸢尾的事也念叨念叨。就说……就说……我没亏待她!”
“夫人何止是没亏待她,夫人对三小姐……”
正阳话说一半似悟到了什么,惊道:“夫人是打算此时就认下林西?”
夏氏一怔,半晌才道:“我与她分开十五年,好不容易找着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
不,夏氏一刻钟都不愿意等,要想光明正大的听孩子唤她一声娘。
正阳见夏氏神情激动,忙按住道:“夫人,万万不可啊!老爷那头就交待不过去。”
“为何交待不过去,我与他实话实说。”
“我只问夫人,咱们当年为何要将人送走?”
夏氏瞬间白了脸色。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旦认了林西,夫人身世的秘密可就再也藏不住了。咱们只能将错就错。”
夏氏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她光顾着找到女儿的喜悦,竟连最重要的都忘了。
自己的身世……夏氏苦笑连连。
正阳又道:“这只为其一。夫人再想,我前些日子查到的有关逍遥侯的事情。”
夏氏捏着帕子的手指根根泛白。
“夫人,此事牵扯太大,咱们认不得,也不能认。等我一点一点把逍遥侯与三小姐真正的关系查探清楚,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更何况这里头还牵扯到宫中,事情就更复杂了。”
夏氏不得不承认正阳的话是对的。
“正阳,当年那个难产的女子你知道她的姓名吗?”
“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她说她叫姚婉。”
正阳深吸一口气道:“夫人且等我几个月,我定把这姚婉的来历查得清清楚楚。”
“林西,林西!”崔瑾辰的声音由远及近。
……
夏风一见崔瑾辰和高子瞻来,急得挑脚道:“表少爷,大少爷,你们来得正好,我家姑娘被正阳抱了进去,偏连我都拦在外头。如今我家姑娘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万一有人起歹心,这……这……可怎么是好?”
崔瑾辰匆匆忙忙赶来,气喘吁吁的也顾不得深想,径直往里头冲。
夏氏款款从里屋走了来。
崔瑾辰一愣,忙呵斥道:“你们把林西怎么样了?”
夏氏冷冷看着他:“我正要问呢,好好的这林姑娘如何会落了水。”
“……”崔瑾辰语塞。
“今日要不是正阳救得快,岂不是酿成大祸。”夏氏难得声色厉疾。
崔瑾辰自知理亏,喃喃道:“她是因为救人!”
“救谁?”
“荷花?”
“荷花因何落水?”
“这……”崔瑾辰拿目光向高子瞻求救。
“母亲且不忙说这个,林西现在如何了?”高子瞻到底老成些,一针见血。
夏氏深看他一眼:“无碍,正阳替她换衣裳呢。不让这丫鬟进来,是怕她哭哭啼啼的反而碍手碍脚。”
夏风顾不得细想,忙上前福了福道:“那奴婢这会可以进去了吧?”
“进去吧,好生侍候着。”
“夫人为何拦我?”崔瑾辰盯着横在他身前的手,脸色不悦。
“深闺之中,她衣衫不整,尚且昏迷,表少爷真要进去?”
“你……”
崔瑾辰连连落败,冷笑着甩袖而去。
……
林西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帐顶,花色和图案有些陌生,不像是自己的屋子。
“姑娘,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林西摸了摸脖子,感觉像要断了似的。
“脖子疼!”
夏风泣笑道:“姑娘你可吓死我了,要是出点什么事,奴婢有几个命也不够偿还的。”
林西迷糊到:“荷花怎么样了?”
“姑娘还惦记着呢,荷花姑娘没事,回去换了衣裳一会就来看姑娘。”
“我这是在哪儿呢?”
“是在夫人的房里。”
“夫人,哪个夫人?”
“夏夫人!是正阳把姑娘和荷花一并救上来的。”
林西惊住。
她依稀记得自己跳下水,游到了荷花身边,想把她托起来。
许是荷花太重,又许是冬日的锦袄吸了水太沉,两人在水里扑腾了半天,只扑腾出了水花,人却依旧还在河里。
后面的记忆便有些模糊了。
林西甩了甩头,忽然道:“夏风,咱们赶紧回去!”
夏风一脸为难道:“姑娘,这会子怕是走不了?”
“走不了,为何?”林西惊了一跳。
“因为,大少爷,表少爷,都在外头候着姑娘呢!”
……
“姨娘,姨娘不好了!”
王美玉如惊弓之鸟般站起来:“出了什么事?”
“外头……都在说……姨娘和二少爷有了私情……”
“啪”的一声,手中的翠簪应声而断,王美玉煞那间惨白了脸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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