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心头一急,挣扎着躲闪,奈何腰部以下如灼如烧,分毫动不得
只听得“嘶”一声。
林西停止了挣扎,一切安静如初。
……
月光下,女子如出水芙蓉般的脸惨白无人色,眉若远山,鼻腻琼脂,唇似红菱,若不是那半边脸红肿着,真似美的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高子瞻如遭雷击。饶是他心中幻想过无数次,也未曾想到是这样的一张脸。
林西乍乍然露出真容,又气又急,又羞又怒,端的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想着自己一如花少女。居然沦落到任人宰割的份上,眼泪簌簌而下。
“你……你……”饶是高子瞻心中有过准备,也未曾料到面皮下的脸倾城绝色,素来沉默稳重的他顿时慌作一团。
“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高子瞻颊上腾起两片红云,很是手足无措。
林西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觉得眼皮似有千金重。胸口似有一团火灼烧着。慢慢的转过了脸。
高子瞻一窘,眸色沉了下来。
……
时间一点点流逝,柴房里一人俯卧。一人静坐,半分声响也无。
许久,高子瞻轻咳一声,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
“你叫什么?”
……
“多大了?”
……
“哪里人士?”
……
“为什么要卖身进高府?”
……
“东西。银子是不是你拿的?”
……
林西趴伏在草堆上,久未作声。
高子瞻等了片刻感觉不对。直起身抬眼去瞧。
素来黑亮灵动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脸上投下剪影。剪影下,是如胭脂般的潮红。
高子瞻心道不妙。伸手抚额,如同被针扎了一样,迅速的缩了回去。目光往下移。青色的衣衫上,已是血迹斑斑。一颗心揪作一团。
同样三十记板子,子眈是被人抬回院子,请来太医仔细清洗伤口,扶脉问药;她却是被人拖进了柴房,一天一夜无人问津。更何况男子与女子身体不同,若是……
高子瞻剑眉一紧,脱下衣裳,轻轻覆在林西身上,凑近了道:“你且等一等,我回房给你拿了药再来!”
言罢,起身看了地上人一眼,转身虚掩了门,迅速走进了夜色中。
黑暗中,一个纤巧的身影自墙角隐出,悄无声息的走到柴房门口,玉手轻轻推开了门。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入,斜斜的照在草堆上。那身影微微一僵,眸中的寒光顿起。
一切万籁俱寂。
……
月明星稀。
朝阳院里,高则诚疲倦的倚在塌上,接过丫鬟递来了醒酒汤,一口饮尽。今日从衙门里出来,被几个同僚拦住,席间多饮了几杯,闹得有些晚,微有些薄醉。
夏氏绞了湿毛巾,递到男人手上,柔声道:“老爷,今日派高华出去打探,人到现在还未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高则诚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口齿有些模糊道:“高华这人做事,素来妥贴,哪会有什么事?那丫鬟老家在山里,一来一回,怕是要耽误些时辰。给我弄些个果子来吃吃,我这心口,烧得慌。”
夏氏轻轻叹了一声:“老爷年岁也不小了,比不得年轻时候,也该细细保养身子。”
高则诚一把拉过女人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笑道:“都是同僚,喝了你敬的酒,不喝他敬的酒,旁人便说我这个一国之相厚此薄彼。放心,下回少喝些便是!”
夏氏轻轻抽了抽手,未抽得动,无奈笑道:“作什么拉着,没的让下人们瞧见。
高则诚歪着头看着女人脸上难得一见的娇羞,心下一动,哑然失笑道:“柔儿,我……”
“老爷,夫人,不好了,柴房走火了!”正阳跑进来急道。
高则诚被人打断了兴致,心下极其不快,怒道:“不过是柴房失火,大呼小叫的作什么?还不让人去救火!”
正阳被堵了话,脸一红不敢再说。
夏氏猛的醒悟,忙道:“老爷,不好,那丫鬟被关在柴房!”
高则诚一听,酒醒大半,直挺挺的坐起身,厉声道:“快,快,让人救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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