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却见高府大总管高博匆忙进来。附耳在高则诚耳边轻语了几句。
高则诚陡然变色,站起身来。
夏氏离得最近,眼角看得分明,心头不由咯噔一下。
……
高则诚大步流星行至翰墨院门口,顿住身形。
一管事模样的人躬身上前,低语道:“相爷,我回来了!”
高则诚深看高华一眼。眉目隐有怒意。
管事高华吓得头一缩。忙道:“老爷,小的奉命去林家村打听事情,找到了那丫鬟的家中。哪知。还有一路人马也在打听这家的事。小的就一个人,偏那路人马有十来人,只好……”
“混帐!”
高则诚心头大怒,凛然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高华腿一软,忙跪倒在地。惊道:“老爷饶命!”
高则诚低喝道:“随我来!”
……
“小的许刚,拜见相爷!”中年灰衣男子上前行礼道。
高则诚用茶盖撇了几下茶末子,淡淡道:“来者何人?深夜求见本相,所为何事?”
许刚上前两步。从怀中掏出一方腰牌。
禁军侍卫!高则诚看清腰牌上的字,心头一惊,看向来人的目光带着一丝深究。
许刚恭身道:“相爷恕罪。在下深夜前来,只为向相爷打听一个人!”
“何人?”
“相府丫鬟林西!”
高则诚心中一惊。
……
醉仙居二楼一处房间。齐进面如土色的呆坐在椅子上,脸上惧是惊色。
吕帐房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出去趟后,发生了何事,回来便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吕帐房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试探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南掌柜在里头,被人欺负了!”
齐进接过茶盅,手中稍稍用力,白瓷茶盅应声而碎。
“齐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出了什么事?”刚子急不可奈道。
“齐爷,是不是南掌柜被人用了刑啊!”强子赤急白脸道。
“老齐,你倒是说句话啊,急死个人了!”
齐进抬起头,赤红着一双眼睛。
今日正是二日之期,因南掌柜被抓一事,他比往常稍稍迟了半个时辰往相府去。
一入相府,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日这个时辰,相府早已万簌俱寂。今日偏偏几处院落都还亮着灯,有一处院落更是灯火通明。
齐进不作他想,先往熟悉的院子里去,哪知屋中空空如也。齐进隐在树上暗思,莫非她今日跟人换了班,在主子房里上夜?
等了须臾,正欲转身离去,一个清脆的女声差点没把他惊得从树上掉下来。
吕布见齐进呆呆不语,急得脸色煞白,一把扯住他的胸襟,怒道:“你他娘的,倒是说啊!”
齐进眼中泪光一闪,半晌才从喉咙里逼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小西姑娘,出事了!”
……
偏厅的人尽数散去,独留高子瞻一人枯坐不语,时间在他身上似乎静止。
如玉悄然上前,柔声道:“大少爷,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吧?”
高子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撩起衣袍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目所及处,是一片狼藉的断壁残垣,清丽的脸庞在漫天的红色中扭曲痛苦,嘶声呐喊,而天地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任由那红色吞没了星光水眸,化作了灰烬。
高子瞻痛不可挡!
倘若……倘若他没有走开……
如玉悄无声息的贴紧了大少爷的身体,眼中似有恐惧道:“少爷,这鬼地方阴森森的,又刚刚死过人,怕是不干净,咱们回去吧?免得沾了脏东西。”
高子瞻恍若未闻。
如玉神情微动,眸底的怒意一闪而过,正欲说话,却听得不远处脚步声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