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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省委大院1号楼。
1号楼是省委书记杨清风的住宅楼。
住宅楼里灯火通明。
杨清风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坐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杨素。
杨清风今年五十五岁,这些年官场里隐忍或厮杀,已将他的心性磨练得非常坚定,从当年还是一个县长秘书的时候开始,他的官场之路一直走得很小心……生活甲……他是个很严谨很自律的人。衙门之中好修行,能坐到省委书记这个位子,除了丰富的官场经验和智慧,还需要荣辱不宠不惊的坚强心态,以及让人无可挑剔的严谨作风。
杨清风一直做得很好,从县长秘书到一方封疆大吏,他几乎没有任何让人挑剔的地方,对自己,对子女都是严格要求,严厉禁止他们在外面打着自己的旗号惹事生非。
然而杨清风毕竟是一省首脑,平时工作太忙太累,儿子杨素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儒雅知礼,勤俭懂事,杨清风便渐渐忽略了对杨素的教育提点,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究竟做过些什么,杨素的很多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这不能怪父亲不尽责,一省封疆大吏,每天有多少工作要处理,有多少会议要开,恐怕谁也无法想象,他们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关心自己子女的道德和教育问题因为疏忽,于是才产生了诸多性情暴戾凶残的官二代,他们这些人性格的形成并不完全是父母的放纵,很大的原因是受父辈祖辈的地位影响,由此产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必须要有实质的东西来支撑和维持,如何才能保有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呢?当然是金钱和权势,如何获得金钱和权势呢?当然靠父辈和祖辈的面子。
于是优越感渐渐变得愈发畸形扭曲,化作了对金钱权势的贪欲,贪欲不止,沟壑难填,部分官二代的本质便跟野兽一般凶残暴戾,毫无道德约束。
当然,这些只是本性绝大多数时候,他们的表相都是温文儒雅,且受过良好教育,有着良好涵养的翩翩才俊,只是一旦揭去那张儒雅的外皮,里面的面孔便是狰狞而凶恶的。
杨素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
父子俩已经说了一会儿话了。
杨清风静静的看着他:“这么说,今晚别人拆你的房子,全是别人的错而你半点责任都没有?”
杨素有些焦急:“爸我从小在您跟前长大,您看我像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
杨清风淡淡一笑。
他没老糊涂,当然不信这种一面之辞,他深知权力的威力,省委书记的儿子,走出去也是一面金字招牌,他反感子女打着他的旗号招摇,可下面的干部讨好巴结者太多了,人家吃饱了撑的没事会去惹你?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必然有内因的。
杨清风突然觉得面前的儿子有点陌生,陌生得仿佛认不出了。
此刻他想的并不是叶欢拆他儿子别墅的事,而是另外一个令他恐惧的想法。
……儿子这些年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他是否如同在自己面前一样,在外人面前也是这般温文有礼,品性俱佳?或者呃……他在自己面前的这副恭谨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杨清风发觉自己对儿子太不了解了。
由今晚被人拆房子,再联想到数年前一个叫小洁的女孩死亡刘省长的儿子闹上门来不依不饶,素来思维镇密的杨清风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杨素目光有些畏惧的看着父亲的脸色。
父亲的脸色很沉静,他永远都琢磨不透父亲在想什么。
因为未知,才感到畏惧。
轻轻敲了敲茶几杨清风缓缓开口:“事情没调查清楚,先放着沈总理的儿子嘛,叫人先放了……”
杨素急了:“爸……”
杨清风沉静的目光忽然如箭一般锐利,仿佛洞穿了杨素的心灵。
“你如此不依不饶,到底想怎样?”
“我……”杨素满头大汗,讷讷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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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叶欢还在跟高胜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电话却响了。
刚一接通,刘子成兴奋的声音传来。
“操!牛逼啊叶兄弟!居然拆了那***房子,这么多年了,你是我见过最牛逼的!老大,你以后就是我老大了,我对你就一个字,***服了!”
叶欢懒懒的笑:“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感觉自己成了耍猴戏的猴子,刘兄,你看戏看得挺惬意的吧?”
刘子成兴奋道:“老大我实在太佩服你了,以后有这种事你一定要先跟我打声招呼,我也不能光看戏呀,这事怎么也不能少了我的掺和,人活一辈子图什么?就图个快意恩仇,做到别人认为我做不到的事情,那才叫牛逼……”
叶欢想了想,道:“这话不兵……”
“啊?”
“吃屎你做得到吗?你牛逼一个给我看看。”